第112章 112(1 / 2)

雖說除了鸞族後人一乾人等顯得有些情緒激憤之外, 其他的無關修者都很沉默,並不發表意見。

他們或許心頭也有些想法, 但並不敢露出表現。沒有人會不驚懼於二次墮魔之後實力強悍而心性不可琢磨的重光。那日的爭鬥毫不掩飾地發生在他們眼前,明明白白地告訴著他們什麼才是真正的強者。

無論是邪修蕭沐沐還是重光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都不是他們輕易能夠接下一擊的存在。

就連因為數日見不到虞鸞也找不到重光而耐性告罄的鸞族後人們也不得不忍耐。麵對惹不起的人, 識時務者都知道不應該表現出強硬的態度。

重光滿意於這種說話時無人打斷, 說完話一片沉默的局麵。他也沒有繼續解釋為什麼自己明明心有所屬卻又與虞鸞成婚,隻是表明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且是雙方達成了契約的公平交易,不存在感情上的腳踏兩條船,也不存在威逼脅迫。

他就站立在原地,被魔紋覆蓋滿了的臉沒什麼表情, 十分冷漠。

自始至終,他都隻是在直接陳述一個事實, 而不是想要聽到其他人的言談評論。他以一隻手牽著林翾的手, 扣住那纖瘦的手指, 將林翾的手掌包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這著實是一種掌控欲很強的牽手方式,雖然沒有刻意用力到讓林翾感到疼痛,卻也打心底有一種無法掙脫對方的感覺。

被人掌控絕對不是一種會叫人感到舒服的感覺,林翾被捏著指骨,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幅度很小地偏仰過頭去看重光, 目光定在對方被猙獰魔紋爬滿了的麵頰上, 心頭忽然感到十分沉重,

變數總是一個接著一個,意外不知何時就接踵而至,輪班來到他麵前。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與重光算明白舊賬,事情就已經發展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就在他愣神的這一會兒工夫,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腦海中傳來,語速不緊不慢,聲線是剛好叫人感到舒服的中性類型。

幾乎不需要思考,林翾就意識到這是鸞鳥的聲音,便反射性地抬起頭,左右環顧,在不遠處的人群之中對上了鸞鳥的眼神。

四周的人沒什麼反應,很顯然鸞鳥的聲音隻有他能聽得見。

林翾潛心凝神,聽到鸞鳥那柔和與硬朗並存的聲音在告訴他一個他剛好正在疑惑的事實——

那日重光離開之後,虞鸞出現在房間之外,縱火將院落燒成了灰燼,並悉數燒傷了負責把守這附近的重光手下修魔者。

倘若鸞鳥來得不夠及時,重光又沒能迅速趕回來,恐怕那房間的禁製扛不住那充滿邪性的火焰,很快就會波及到屋內的林翾。

從鸞鳥口中得知自己曾經遊走在死亡的邊緣,對於林翾來說仿佛像是在聽其他人的故事,而不太能帶入到自己身上。

但是他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鸞族傳承之印,忽然又有些心神不寧。

虞鸞想要殺他,原因是否與這印記有關?她莫不是想要奪回印記,才會對他動手?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越發飄忽,心頭波動劇烈,手上用力,反過來握緊了重光的手,深深地呼吸數次,歎了一口氣。

“你要跟我解釋什麼嗎?”

他靠得重光很近,聲音壓低,僅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得清。

問出這話時,他始終低垂著頭,不能確信自己若是抬頭望一眼重光那張麵孔,會不會說不出話來。

二次墮魔之後的重光,到底還是不是從前的重光,他現在還沒有徹底搞清楚。

重光的眼神暗了下去,低頭去看身邊的林翾,目光掃過那清瘦的身形,變得有些複雜。

幾經猶豫,他終究還是附身彎腰,不容分說地將對方整個納入懷中,淩空抱了起來,用堅實的手臂托住同樣也是身為一個成年男人的林翾,毫不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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