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還是寧春和這種三分鐘熱度的人。
所有人都覺得,她之所以這麼執著的喜歡江訴,正好應了那句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說不定哪天等她得手了,反倒就沒那麼喜歡了。
所以在顧季也眼中,兩人根本就不適合。
不過寧春和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死倔。
見她不聽,他也沒打算繼續勸下去。
給了個地址她以後,說:“我已經跟他說了,你今天直接過去就行。”
和顧季也分開以後,寧春和回家換了件衣服,寧準已經出院了,看到她神色匆忙,問她:“去哪?”
畢竟是夜不歸宿的工作,寧春和覺得還是先和寧準說清楚的要好,不然免得他亂想。
她對著鏡子洗臉,洗手間門沒關:“顧季也給我找了個兼職,網吧網管,今天正式開始上班。”
“網吧網管?”
寧春和拿了毛巾擦臉:“恩。”
寧準囑咐她:“那你小心點啊,那地方亂。”
寧春和點頭:“知道了。”
她換了鞋子準備出門,寧準喊住她:“那什麼。”
寧春和停下,疑惑的看著他,安靜等待下半句。
寧準說:“馬上就年底衝業績了,你要是碰到未成年上網的,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寧春和白他一眼:“衝個鬼啊。”
寧準沒忍住笑:“注意安全啊。”
寧春和讀書的時候經常來網吧,那會還不是無煙的,整個空間充斥著一股難聞嗆人的煙味。
以至於她後來一次也沒去過。
現在,大概是她五年來第一次踏足這種地方了吧。
不過倒還真如顧季也說的那樣,這裡的確和普通網咖不同,電腦設備什麼的全是頂配,環境也特彆好,旁邊是娛樂區。
甚至還有茶水間和睡覺的房間。
可以說是一條龍了。
顧季也擔心她第一次上任有些不習慣,於是過來陪她,吃完了三袋麻辣小魚仔。
寧春和啪啪按著計算機:“六塊,現金還是支付寶啊?”
顧季也眉頭一皺:“我們這種關係還收錢?”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們爺孫,隔輩親。”她伸手,催促道,“快點。”
顧季也不滿的小聲嘀咕,還是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的遞給她。
寧春和打開收銀櫃,從裡麵拿出零錢,找了九十四給他。
這裡人不算多,寧春和的工作也算清閒,偶爾有人用電腦呼叫網管,需要購買商品,她則鎖上收銀櫃過去。
其他的時間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穿著supreme衛衣的少年走進來,腦袋上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
看上去年紀不大,挺陽光的。
進來以後,一直盯著寧春和看。
寧春和問他:“充多少?”
他拿出一張卡遞給她:“兩千。”
充值完以後,他並沒有立刻走,而是禮貌的問寧春和:“姐姐,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寧春和點頭:“相信啊。”
他摘了帽子,笑著說:“我好像還挺喜歡的。”
寧春和敷衍的點了點頭:“謝謝啊,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
話說完,她看著後麵排隊的人,問道:“計時還是包夜啊?”
見她根本不想搭理自己,少年也沒生氣,勾唇笑了笑,把卡和身份證一起放回錢包,選了個離收銀台最近的位置。
他走了以後,顧季也立馬拉著寧春和說:“這個我覺得可以,長得帥還年輕。”
寧春和收了錢,窩在椅子上打哈欠,懶得理他。
上夜班的壞處就是作息難以調整,寧春和粗略算了算,一個小時下來,她大概就打了八百個哈欠。
淩晨兩點半,路上依舊堵的不行。
江訴開車回來,路口前麵出了車禍,估計短時間內開不過去。
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上麵顯示的,寧準給他發的一條消息。
—你現在忙嗎?
—不忙,怎麼了?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我妹不知道在哪裡找了個網吧網管的工作,還是上夜班,我不太放心,可是我這會又被喊過來加班了,沒辦法過去。
似乎是怕太麻煩江訴,他又說:“你就去那看一下環境怎麼樣就行了,我就擔心是那種小作坊,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他之前抓的好幾個犯人都窩在網吧裡躲著,所以他對寧春和去這種地方上班,格外不放心。
—恩。
他將手機按了返回,退出聊天界麵,視線望著車窗外堵的看不見儘頭的車。
然後點開通訊錄裡,司機的號碼。
寧春和衝了好幾杯咖啡提神,旁邊的顧季也精神的很,正低頭拿著手機打遊戲,偶爾開麥和妹子騷兩句。
寧春和嚴重懷疑他是因為被之前的女神給傷害以後,所以才會墮落成現在這樣。
是人就撩。
上次連小區樓下跳廣場舞的大媽都沒放過。
收銀台的射燈被擋住一小塊,寧春和抬眸,看著站在前麵的supreme少年,他手上拿著一杯熱過的牛奶,和一塊包裝精致的提拉米蘇。
“宵夜。”
寧春和眯了眯眼睛。
一旁的顧季也替她打圓場拒絕:“您可彆,我奶奶她老人家不愛吃甜食的。”
少年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寧春和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玻璃門被推開。
直到男人走過來,熟悉的木質香,清淡到,不仔細根本就聞不出來。
可寧春和對這股味道很敏感,因為這是江訴身上的。
視線輕微的偏移,最先入目的,是男人的腰線,襯衣下擺紮進褲腰,拉扯出的褶皺。
這個性感的她想直接往上騎的腰,除了江訴就沒彆人了。
緊接著,耳邊傳來顧季也的聲音:“六叔,您怎麼來這兒了?”
在他眼裡,像江訴這種社會精英,一般隻會出入上流場所和學校,想不到居然還有在網吧見到他的那一天。
後者沒有理他,看著寧春和,輕聲問:“他剛剛喊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