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兌了個會發光的小對戒。
塑料的,裡麵估計安了電池,輕輕按一下就亮了。
還會變顏色。
顧季也新奇的拿了粉色的戴在食指上:“真是什麼新奇玩意兒都有。”
寧春和打了個哈欠,趴在櫃台上,捏著戒指晃了晃。
閃的眼睛痛。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坐起身,攤開手掌遞到他麵前:“給我。”
顧季也有點懵:“給什麼你?”
她的手往上抬了抬:“戒指啊。”
顧季也下意識的將手往身後藏:“不給!”
他還挺喜歡這個沙雕玩意的。
寧春和皺眉,壓低了聲音威脅道:“三......”
操,又來這招。
顧季也不情不願的把戒指取下來,還給她:“小氣鬼。”
寧春和把戒指放回戒指盒裡,裝好,拍了拍他的肩:“請你吃飯行吧。”
“得了吧,你個無業遊民,拿什麼請我吃。”
再沙雕它也是對戒,寧春和是個有原則的人。
所以對戒的另一半她打算送給江訴。
可惜她爸媽的提前回來,徹底將她的計劃打亂。
黑色的SUV載著她駛出小區,後備箱裡放著她的行李。
寧準親自替她搬下來的。
寧春和原本還指望他幫著自己勸勸爸,讓自己在他這多住幾天。
結果看他這樣,估計巴不得自己趕緊走。
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
寧春和認命的耷拉著肩膀,開了車門坐上去。
小區門口的升降杆起來,SUV開出去,旁邊準備進來的卡宴安靜等在那。
半開的車窗,寧春和隻能看見男人的眼睛和半截鼻梁。
深邃如墨,平視前方。
寧春和想喊他,可是礙於她爸就坐在前麵,沒敢出聲。
使勁揮了下手。
像是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移過來。
SUV正好開走。
寧春和的視線往後,頭伸出去,想再多看他一會。
男人看著後視鏡,握著方向盤的手逐漸收緊。
眉頭煩躁的皺在一起。
坐車的時候不要把頭伸出車窗,是小學生都懂的道理。
她到底是心大還是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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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以後,寧父把她的行李箱扛進去。
寧春和不高興的跟在後麵,又要回到這個囚牢裡了。
因為她從小到大就不怎麼聽話的原因,她爸媽管她也管的很嚴。
門禁什麼的都卡的很死。
晚一分鐘回家都不行。
寧春和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住在寧準的家裡,結果還沒自由幾天,就又被弄回來了。
她媽在客廳收拾東西:“聽你哥說,你還沒找到工作?”
寧春和心虛的點頭:“還沒。”
寧母眉頭一皺,剛疊好的衣服又放下了:“我當初是不是說不讓你去學什麼攝影,你非要去,現在好了吧,這還沒畢業呢,就已經失業了。”
寧春和低著頭,默默聽著。
寧母說累了,在沙發上坐下來:“這樣,前段時間武館開了個幼兒班,你去幫幾天忙。”
寧春和小聲說:“我自己都沒學會呢,還教人家,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她媽眉頭一皺,惡狠狠的看著她。
寧春和立馬慫成一團,坐在那不說話了。
“你就教點基礎的,先從紮馬步開始,這都不會嗎?”
她猶豫:“會是會……”
突然拔高的音量:“明天要是敢不去,我就把你連人帶鋪一塊扔出去。”
寧春和嚇了一跳,沒敢再開口。
在她家裡,她媽的地位最高,所有人都怕她。
寧春和自然也不例外。
進了房間,寧春和委屈巴巴的給顧季也打了個電話訴苦。
她講了一大堆,說到傷心處聲音還帶著哭腔。
那邊遲遲不開口,寧春和癟著嘴,埋怨的撒嬌:“我都難過成這樣了,你還不安慰一下我,你還是不是人啊你!”
偶爾有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著書頁被風吹起。
然後再次陷入大片的靜謐裡。
甚至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好長時間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