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還亮著燈,裡麵除了幾個值班的警察以外,便隻有寥寥幾個人了。
寧春和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旁邊的寧夏安。
負責給他做筆錄的警察看到她了,問道:“您是誰的家屬?”
寧春和走過去:“您好,我是寧夏安的姐姐。”
聽到聲音,角落裡的寧夏安起身,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最後才小聲喊了句:“姐。”
寧春和抑製著怒火,弄完相關手續以後,那個警察拍了拍寧夏安的肩膀:“下次可不許再這麼衝動了啊,這是犯法的。”
並且給了他一本遵紀守法的小冊子,讓他每天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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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警察局,寧春和在心裡說服自己,彆生氣,彆生氣。
她心平氣和的問他:“為什麼打架?”
“是那群人嘴巴缺德先惹我的。”
寧春和徹底忍不住了,拿過他手裡冊子就往他身上抽:“你還有脾氣,你打架你還有脾氣,你能耐挺大啊!”
寧夏安往江訴身後躲:“姐夫救我!”
這種時候能陪寧春和一起過來的,也隻能是他姐夫了。
後者沉默了一瞬,神情有片刻的變化。
然後伸手攔住寧春和:“彆衝動。”
寧春和這才想起來江訴也在。
她懊惱的彆開視線,居然讓他看見自己打人的模樣,大意了。
寧夏安躲在江訴身後,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你以前打架比我還凶。”
聞言,江訴抬眼,看著她。
寧春和被看得有點心虛,梗著脖子辯解道:“我那是打架嗎,我那是......我那是力氣有點大的撒嬌。”
她說,“我從小就喜歡撒嬌。”
後半句,是對江訴說的。
寧夏安:“......”
這個點太晚了,再加上寧夏安死活不肯回去。
所以寧春和決定暫時在這裡住一晚。
徽鎮到底不如南城,尤其是住的地方。
附近小旅館挺多的,沒有酒店。
江訴開好房過來,把房卡依次給他們,三個人都住在同一樓層。
寧春和攥著房卡,有些愧疚的和他道歉:“六叔,對不起,本來這件事和您沒關係的。”
“沒事。”他淡聲說,“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寧春和點頭:“六叔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的結果,自然不可能是立馬躺在被窩裡睡著。
確定江訴回房以後,寧春和敲開了寧夏安的房門。
寧夏安一直求饒:“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寧春和都快被他氣死了。
“您有什麼錯,您對的很,瞞著家人從機場溜出來,還特地跑到徽鎮來打架,您挺能耐的啊。”
他縮著脖子,小聲說:“我還不是怕被大哥揍。”
如果直接在南城打架的話,被抓住了那可就是直接送到寧準跟前了。
他估計能當場死亡。
寧春和揪著他的耳朵:“你還知道怕啊。”
“姐,我知道錯了,你彆告訴爸媽。”
“怕他們擔心?”
他點頭。
寧春和的神情有片刻鬆動,她鬆開手:“說吧,為什麼打架?”
一提到這個,寧夏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們嘴巴不乾淨。”
“罵你?”
“那倒沒有。”
他補充說,“不過他們欺負女生,還動手動腳,我也沒多想,就揍上去了。”
“嗬,還挺見義勇為。”
寧夏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寸頭:“就還行。”
居然還謙虛上了。
......
時間畢竟有點晚了,寧春和看著寧夏安那雙困的都睜不太開的眼睛,到底是心疼,也沒有繼續質問下去。
站起身:“行了,你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他打了個哈欠:“晚安姐姐。”
出去之前,寧春和回頭警告他:“今天晚上給我老實一點。”
走廊的燈是那種冷白色,看上去有點恐怖。
尤其是在配上這條窄小的走廊,牆麵貼著白色的瓷磚。
寧春和滿腦子都是自己曾經看的恐怖片,身後懸著一顆腦袋,還有牆壁上突然湧出來的鮮血。
不知道是哪個房間發出來的響動,寧春和嚇了一跳。
急忙拿著房卡去開門。
可是她在感應鎖那裡掃了無數次,門都沒開。
“壞了嗎?”
她疑惑間,門從裡麵打開了。
江訴看著她,臉色平靜,片刻後,側開身子讓她進去。
似乎並不在意寧春和為什麼會在這個點敲自己的房門。
寧春和進去以後,才開口解釋說:“我走錯了房間,我以為這是我的。”
江訴淡恩一聲,然後把桌上的奶茶遞給她。
寧春和猶豫的接過奶茶。
是自己最喜歡喝的可可芭蕾。
“你現在還沒睡,就是為了買這個啊?”
他搖頭:“不是。”
寧春和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大晚上的還出去幫自己買奶茶,那她多過意不去啊。
片刻後,他低聲補充:“我開車找了一圈,沒看到賣宵夜的。”
寧春和抬眸:“啊?”
“你不是餓了嗎,今天什麼都沒吃。”
握著吸管的手動了動。
寧春和盯著自己手裡的那杯可可芭蕾。
他們過來的時候,周邊並沒有買奶茶的,甚至除了藥店,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關了門。
難怪他這個點還沒睡。
胸口,像是被什麼填滿,
“謝謝。”
“沒事。”
四周頓時靜了下來,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寧春和想說些什麼暖和下氣氛,然後聽到,隔壁傳來床鋪震晃的聲音。
伴隨著某種,讓人麵紅耳赤的喘息。
寧春和尷尬的笑了笑:“這裡的隔音效果還......挺差的。”
江訴看著她,沒說話。
更尷尬了。
外麵有腳步聲響起,名片順著門沿塞了進來,寧春和如釋重負,像是終於找到了話題。
“想不到這裡還有塞傳單的,說不定是送外賣的。”
她起身過去,把它撿起來。
花裡胡哨的名片上麵,字體被放到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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