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多難過。
寧春和不知道他是當慣了備胎和舔狗,還是根本沒有多喜歡人家。
反正他的每段戀情,被甩以後都不會難過多久,頂多一個晚上。
第二天就自動痊愈了。
看到寧春和了,館陶拍了拍自己身側的空位:“這兒。”
寧春和坐過去以後,館陶告訴她:“他們這兒的雞尾酒還不錯,待會我讓他給你調一杯。”
調酒師是館陶的朋友。
和寧春和打過招呼以後,他彎腰切冰塊。
寧春和重新回到卡座,問顧季也:“你不是怕館陶怕的要命嗎,今天怎麼來了?”
顧季也歎了口氣:“在家挨我爸的打,在外麵挨館陶的打,怎麼比較都是妹子下手輕一點。”
看的還挺開。
不過。
“你爸為什麼要打你?”
顧季也歎了口氣:“我不小心把我爸收藏的花瓶給打碎了。”
......
“元代的。”
活該。
旁邊坐著的應該是館陶在網紅圈子裡的朋友,有幾個寧春和甚至還挺眼熟。
做他們這行的,經常會和網紅打交道。
其中一個主動和寧春和打招呼:“你好呀,我叫蘇苴。”
寧春和點頭:“你好,寧春和。”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我聽館陶說過。”
“這樣啊。”
她坐在沙發上,上身微傾,倒了一杯酒遞給寧春和:“這個酒度數低不醉人,而且還挺好喝的,你嘗嘗。”
寧春和伸手接過,禮貌的道謝。
抿了一小口。
是還挺好喝的,沒有那種辛辣感。
蘇苴笑道:“好喝吧。”
“恩,還不錯。”
她放下交疊的長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舉到寧春和麵前:“乾了?”
人家這麼熱情,寧春和也不好推拒,仰頭一口喝光了。
顧季也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疑惑的往後瞟。
寧春和看到了,問他:“脖子落枕了?”
“不是。”顧季也坐下後,“你看看上樓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六叔?”
聽到六叔兩個字,寧春和瞬間來了精神。
回頭往樓上看。
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隻有一個背影,肩寬腿長,就連後腦勺,在寧春和的眼裡都比其他人的要好看許多倍。
身旁似乎有人在和他說話,可惜音樂太過嘈雜,他微俯過身,傾耳去聽。
鐳射燈光將他的側臉映亮,勾勒出的弧度格外明晰。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周圍還有三兩個人。
走在他前麵的那個女人轉過身來,看著他笑了一下,嘴巴一閉一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江訴似乎沒什麼反應,反倒是他身側的人,極力的附和。
寧春和愣了一瞬。
那個女人......不就是她今天拍攝的那個專家嗎。
一個是考古學專家,一個是曆史係教授。
寧春和早該猜出兩個人有什麼的。
一種挫敗感在她心理湧現。
她一臉頹然地坐正身子。
旁邊顧季也看到她這副樣子,疑惑問她:“你怎麼了?”
寧春和沒什麼精神地開口:“我就說你六叔年紀一大把了,怎麼可能沒個白月光。”
“他們不光年紀相仿,甚至連......”寧春和痛苦地捂臉,趴在桌上,“屁股都那麼配。”
......
顧季也有些無語,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館陶和那個調酒師聊了會天,順便把剛調好的雞尾酒拿過來,放在寧春和麵前。
看到她的樣子,有些疑惑,問顧季也:“她怎麼了?”
顧季也被她的聲音嚇了一個激靈,哆哆嗦嗦的說:“吃......吃醋了。”
“吃醋?”館陶皺眉,“吃誰的醋?”
寧春和坐起身,額頭被桌上的凸起出壓出一道道紅印。
她癟著嘴:“我剛剛看到江訴和一個女人去了二樓包間。”
館陶皺眉:“去二樓包間?孤男寡女?”
寧春和搖頭:“還有彆人。”
館陶鬆了一口氣:“有彆人在你怕什麼,你自己不也經常和異性一起出去喝酒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寧春和看了一眼身旁的顧季也,怕傷害到他地自尊心。
小心翼翼地湊到館陶耳邊,低聲說:“我就沒拿顧季也當男人。”
顧季也臉一黑,提醒他:“你講人壞話的時候聲音能不能小點?”
寧春和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下次會注意的。”
顧季也:“......”
館陶在她身旁坐下:“那萬一江訴也沒拿那個女人當女人呢。”
“怎麼可能。”寧春和伸手比劃了一下,“她那個身材,怎麼可能會有人不拿她當女人看。”
更彆提像江訴那種單身這麼多年,正值血氣方剛的男人了。
館陶若有所思的點頭:“也對哦,他都三十了,這麼多年還不談戀愛,除了對女人沒興趣,肯定就是心裡有彆人了。”
寧春和內心跟亂麻一樣,情緒全都攪在一起。
聽到她的話,更亂了。
索性起身,拿了手機離開:“我去趟洗手間。”
一樓二樓都有洗手間。
寧春和特意繞了遠路,去了二樓。
她隨手推開一個隔間的門,根本沒有上廁所的心思。
裝作不經意般的給江訴發了條信息。
【你在家嗎?】
片刻,手機震動。
【不在。】
【那你在乾嘛。】
【同學聚會。】
果然,是同學。
寧春和拿著手機,靠在隔間的門上,心裡又酸又澀。
這麼多年的同學,現在還有聯係,十有□□是有點什麼。
憂傷了一個小時,她終於推開門出去。
幽冷的走廊外,似乎是為了彌補大廳裡的昏暗,燈光亮的刺眼。
江訴歪頭,指尖輕輕敲打著手機屏幕。
低聲問她:“你在廁所裡睡了一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