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後,寧春和小心翼翼的拿出鑰匙開門。
這個時間, 她爸媽應該都睡了, 隻要她不弄出太大的動靜, 就不會有事……
門開後,她看著客廳裡的光亮,以及她媽那張有點嚇人的臉。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乾笑道:“媽, 您還沒睡啊。”
她媽雙腿交疊, 手放在腿上,模樣優雅,笑容卻帶著未知的危險。
“喲,這個一身酒味的酒鬼是誰啊, 莫不是喝醉了,看的太模糊, 所以走錯門了?”
寧春和耷拉著肩膀,毫無底氣的撒謊:“我真沒喝酒,是他們喝了, 所以我身上才沾上了一點酒氣。”
寧母放下腿:“是嗎。”
她點了點頭,“那你過來, 我聞聞。”
寧春和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離的近了,那股味道就更明顯了。
寧母當即皺著眉頭, 舉著手就要打她:“好啊你, 你這是沒喝是嗎, 我讓你撒謊, 讓你撒謊。”
寧春和捂著被打中的後背往樓上跑:“我錯了,媽,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她媽根本不聽。
反倒還翻舊賬似的把她從前做的那些事全給講了出來:“去年,我讓你不要去山上搞什麼攝影,結果你偏去,然後呢,把腿摔折了,還有前年,你報了個什麼班,我說不要去不要去,你非不聽,去了三天就不去了,還有上前年……”
總而言之最後一句話就是:“媽媽能害你嗎,我跟你講的都是好話,你幾時聽進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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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寧春和還是難逃這一劫,被她媽罰在客廳裡站兩個小時。
麵壁思過。
寧準正巧這幾天回家住,他剛開門進來,就被那個麵對牆站著的人給嚇住了。
拔了鑰匙,關上門。
寧準笑道:“喲,我家的祖宗這是犯了什麼錯事啊,居然被罰麵壁?”
寧春和一臉幽怨的將視線移向他:“趁老子還能好好說話的時候麻溜滾蛋。”
“嗬,還挺硬氣。”
寧準走過來,笑容嘲諷的看著她:“不服就過來打我啊。”
說不準寧母就在哪盯著她,寧春和不敢亂動,隻能咬著牙瞪回他。
“你今天晚上睡覺小心一點。”
寧準點頭:“我會鎖門的。”
他從小到大就以欺負寧春和為樂,每次她被罰,他都會在一旁幸災樂禍。
兩個小時的時間,最後十分鐘的時候,寧準洗完澡出來,發現她還站在那,於是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編輯朋友圈按了發送。
【二十幾了,還被罰麵壁思過,我這妹可以啊。】
到點以後,寧春和站的腿都麻了,拖著疲乏的身子躺在床上。
困死了。
身下壓著的手機一直在震,她也懶得起身,伸手胡亂的摸索,然後把它抽出來。
是顧季也打來的,問她平安到家了沒。
寧春和沉默了一會:“哥哥,兩個小時過去了,難為您還記得我。”
顧季也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剛剛館陶喝醉了,我才把她弄回去。”
寧春和困意瞬間消了一半:“館陶喝醉了?那你……還好吧。”
顧季也語氣輕鬆:“還好,她這次沒動手。”
館陶發起酒瘋來,比寧春和還嚇人。
打人罵街潑的一逼。
她之前喝醉過幾次,幾乎都是顧季也把她弄回去的,沒有哪次沒挨揍。
並且挨揍的理由千奇百怪。
有一次她嫌顧季也穿的衣服太白了,踹了他一腳。
還有一次,她嫌他比自己高,又揍了一頓。
為此寧春和很好奇。
顧季也到底是不是一個抖M?
似乎見寧春和安靜了這麼久,有點疑惑,顧季也喊了她好幾聲:“你想什麼呢?”
她回過神來:“什麼也沒想。”
顧季也點頭:“對了,我家明天有個小聚會,你來嗎。”
寧春和不解:“你家怎麼這麼多聚會啊?”
“多嗎。”
“多。”
顧季也聳了聳肩:“他們那些大人講究什麼社交圈子啊什麼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寧春和想也沒想就說:“我不去。”
“為什麼呀。”
“太麻煩了,而且還沒椅子。”
聽她這麼一說,顧季也覺得好像還真是這回事。
上次寧春和穿著高跟鞋站了好幾個小時,腳踝都腫了。
“那要不這樣,你在外麵等著,我給你端點出去?”
寧春和聽到他這話,愣住了。
“什麼?”
顧季也小聲告訴她:“有你最愛吃的黑森林,還是特級廚師親自過來現做的,外麵都吃不到。”
寧春和沉默了一瞬:“謝謝您,不過還是算了吧。”
怎麼弄的像小孩子一樣。
她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先不說了啊。”
那邊顧季也似乎還打算說些什麼,不過寧春和已經掛了電話。
她按了返回,想了想,還是點開微信。
江訴沒給她發消息。
有些失落的垂下腦袋,刷了會朋友圈。
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時,往下滑動的手指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