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也還挺有責任心的。不過到時候結婚了,他得先勸寧春和抓緊生個孩子,雙重保險。
就算他真想離婚了,也會顧慮到孩子,不舍得離。
寧準對自己這個妹妹實在沒什麼信心,可能江訴現在是暫時被她身上的青春活力給吸引了,就怕到時候在一起時間久了,她的那些缺點全都暴露出來。
寧春和自然猜不到他心裡的這點心思,從果籃裡拿了個蘋果,洗乾淨以後,坐到床邊,低頭專心削皮。
寧準問一旁的寧許:“請了幾天假?”
“後天就要回美國了。”
寧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幾天辛苦你了。”
他麵無表情:“是挺辛苦的,怕你一個支持不住,到時候躺的地方就從病床變成了我麵前的屍檢床。”
寧準沉默了一會,真誠發問:“你在美國這些年,挨過揍嗎?”
“沒有。”
“你的同事脾氣可真好。”
“你的命也挺硬的。”
“托您的福。”
“客氣。”
寧春和在一旁瑟瑟發抖,果皮削完了就削果肉,根本不敢抬頭,生怕自己動靜太大,讓他們注意到自己,到時候挨批的可就是她了。
她還以為她二哥當法醫的這些年,整天接觸屍體,刻薄的性子會稍微變一點。
想不到憋久了,更刻薄了。
剛才的話題似乎暫時告了一段落,寧許看了眼寧春和,以及她手上那個削的隻剩果核的蘋果,問寧準:“春和談戀愛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我哥們,你應該認識啊,就你讀初中的時候,你被人揍的那次,還記得吧。”
寧春和仿佛從這句話裡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連忙追問寧準:“二哥以前還被人揍過啊?”
寧準一臉幸災樂禍:“他這種人,被人揍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那次好像還是幾個人揍他一個,還好江訴路過,不然他就不是站在屍檢床旁邊了,而是躺在上麵。”
他特地停下來,給寧春和科普了一下江訴以前到底又多叛逆,“他跟我那都不是一個級彆的,學校沒勸退他完全是因為他爸三不五時就給學校捐樓,新校區就是靠他爸一己之力捐出來的。”
寧春和一臉驚歎:“牛批啊。”
似乎是說到興頭上了,寧準即使全身不能動彈,說兩句話就得停下來喘一會,卻還是身殘誌堅的繼續給寧春和科普江訴曾經的光榮事跡。
“你彆看江訴沒談戀愛,他之前可是有過一段......”
當事人原本是想來看看病人,結果才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裡麵議論自己的聲音,偶爾傳來自己女朋友的驚歎聲。
夾雜著牛批或者□□啊,這種語氣詞。
他終於忍不住,敲了敲門。
病房裡的視線,一時全都移了過來。
聊的正嗨的兩個人似乎沒想過會被抓包,這種感覺就像是講人壞話結果被逮了個正著。
江訴沒有理會他們的尷尬,淡然走進來,把東西放下:“看來你受的傷並不嚴重啊。”
寧準咳了咳,樣子痛苦:“我的傷口好像又疼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們先回去,我想睡一覺。”
即使他演技拙劣到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可寧春和不想拆穿他,順勢站起身,把包背好:“那你好好休息啊,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們三個出去以後,寧許接了個電話也走了。
他在泰國的同學,聽說他這次過來,特地約他吃飯。
一時之間,隻剩下江訴和寧春和兩個人。
正好到了飯點,江訴剛準備問寧春和想吃什麼,結果不等他開口,後者瞪了他一眼就走開了。
江訴跟過去:“怎麼了?”
寧春和不說話,隻是悶頭往前走。
進了酒店大門,又進了電梯,她拿著房卡站在門口,語氣冷漠,問江訴:“請問這位先生為什麼要跟著我?”
因為走的太快,頭發都有點亂了,甚至還有一縷貼在嘴邊。
江訴抬手,動作溫柔的替她理順:“我女朋友好像生氣了,所以我跟過來問問,她為什麼生氣。”
她冷哼一聲:“可能是因為你女朋友發現你是一個不誠實的人,所以才會生你的氣。”
“哦?”他微挑了眉,上身微傾,靠近她,“那你能不能順便幫我問問,我女朋友覺得我哪裡不誠實。”
寧春和索性轉身,麵對麵的看著他:“因為你之前騙你女朋友,說你沒談過戀愛,結果剛才你女朋友發現你以前談過。”
本來就離的近,這會因為寧春和的動作,兩個人的臉都快碰在一起了。
江訴垂眸,喉結微咽,沒忍住,親了她一下。
寧春和皺眉往後退:“你女朋友讓我告訴你,她還在生氣,麻煩你不要趁機吃她的豆腐。”
他忍住笑:“不吃她的豆腐,那吃彆的可以嗎?”
“你很討厭!”
“我再討厭也是你男朋友。”
“那我不要了。”
“不行。”
江訴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抵在門上。
寧春和伸手去推他:“你流氓,你.......唔。”
混亂中,寧春和隻覺得左手一空,有人抽走她的房卡。
滴的一聲響,門開了,她被人抱進去。
掙紮了一會,因為男女力氣太過懸殊,她也放棄了,半推半就的從了她。
事後,寧春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生悶氣,江訴摟著她的腰:“我都讓你睡了,還生氣呢?”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舉動很像一種職業。”
他盯著寧春和肩上的紅痕,饒有興致的問她:“什麼職業?”
寧春和看著他,冷酷無情的說出那個字:“鴨。”
他低聲笑道:“客人怎麼比鴨還窮。”
寧春和眉頭一皺:“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啊,歧視你的客人?”
江訴忍住笑,態度誠懇的和她道歉:“對不起。”
寧春和還生著氣呢,剛準備坐起來穿衣服,腰疼的她直哼哼。
“疼死我了。”
江訴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哪疼?”
他伸手放在她腰上按了按,“這裡嗎?”
寧春和疼的齜牙:“輕點啊哥哥。”
“我幫你揉一會。”
“喲,不僅不收錢還免費贈送服務啊?”
江訴輕聲說:“送人也行。”
寧春和的腰實在是疼的不行,也沒空和他繼續貧嘴,麵朝下躺好以後,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往下拉。
她急忙扯住被子:“你拉到腰那就行了,怎麼還......還繼續往下。”
“你害羞什麼,我又不是沒看過,剛剛我還......”
看寧春和的臉全紅了,江訴順從的點頭:“好,我不說了,你躺好。”
他力道不大,剛剛好,挺舒服的。
寧春和的臉埋在枕頭上,猶豫了好半天,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寧準說你之前高中有過一段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打斷他啊。”
“打斷什麼?”
“他說到那句話的時候,你不是剛好進來了嗎?”
他低頭專心給寧春和揉腰:“巧合吧。”
寧春和不信:“那他怎麼說你高中的時候有一段?”
江訴頭也沒抬,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憶。
“那個時候有個女生和我告白,後來還把情書打印成傳單在學校裡麵發,他應該說的是這件事。”
“真的?”
江訴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下了,不知道在看什麼,眼神認真。
寧春和疑惑:“你怎麼了?”
他微抬了眼,看著她,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然的往下滑。
“我剛剛好像突然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看我的屁股了。”
“你流氓!”
寧春和拿了衣服擋在自己胸前就要下床,不過被江訴抓住腳踝拉回去了。
“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寧春和神情嚴肅的看著他:“我發現你最近真的越來越騷了。”
江訴笑容坦蕩:“你不是就喜歡騷的嗎?”
“我是喜歡騷的,但是太騷了也不行。”寧春和一直試圖往後退,想和他拉開安全距離,“而且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跟惡狼看到食物一樣,太可怕了。”
寧春和一直覺得自己講騷話的能力天下無敵,結果發現自己在江訴麵前就是個弟弟。
果然他比自己大出來的這幾歲不是白活的。
男人都是騙子,在一起時比誰都清純,比誰都潔身自好,在一起後就暴露原型了。
今天是看屁股,下一次就指不定是要看什麼了。
“我現在要是同意讓你看我屁股,下次鬼知道你會得寸進尺提什麼無理的要求。”
江訴的樣子有些無辜:“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看過。”
太過分了!
寧春和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還沒結婚呢,你就這麼欺負我,要是結婚了,我指不定被你欺負成什麼樣呢?”
江訴柔聲說:“我沒欺負你。”
寧春和掀開被子讓他看證據,指著自己腿上胳膊上,還有胸口的紅痕:“罪證還在這呢,你居然敢說你沒欺負人!”
寧春和靠近他,為了讓他看的更清楚點,指著自己胸口上方那塊紅痕:“你看這個,這麼大!”
江訴仔細看了一會:“是挺大的。”
他沉眸,聲音暗啞,“而且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