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芃的反應讓旁人有些疑惑,秋素拿了紙筆過來,有些疑惑道:“主子,您這是?”
秦芃沒同他們解釋,提筆同旁邊管家道:“若衛衍回來,留在邊境守關的家將一般是誰?”
“是衛南。”管家衛純有些疑惑,秦芃提筆立刻將局勢寫明,要衛南備五千兵馬秘密趕往宣京後,同衛純道:“將這封信送到衛南手裡,要快!”
說完,秦芃起身來,去了老太君屋中。老太君正在喝藥,見秦芃風風火火進來,笑了笑道:“什麼事兒讓你這麼發愁的……”
“母親,衛府可有可用的暗衛?”秦芃徑直開口,不等老太君詢問,便直接道:“小叔怕是要出事了!”
老太君麵色驟冷,衛衍如今是衛府的獨苗,誰出事都不能是他,她將藥碗推開,硬起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芃將信件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老太君聽得有些糊塗:“你是說有人冒充我們寫信給阿衍?那這又怎樣?”
“母親,您想如今是什麼時候?十六皇子尚未登基,我是十六皇子的姐姐,那十六皇子最大的依仗是誰?”
“是阿衍。”老太君聽得明白:“你的意思是,是秦書淮想殺阿衍?若阿衍死了,你和新帝就沒了依仗,從此成為傀儡,而且也是鏟除了最大的勁敵,是這個意思嗎?”
“是。”秦芃點頭道:“如今南邊戰事平定,小叔作為武將已無必要,而恰逢京中局勢混亂,秦書淮的軍隊駐紮在宣京之中,小叔來宣京,無異於羊入虎口,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秦書淮怎會放過?若今日不殺小叔,宣京就再難有秦書淮隻手遮天的局麵,秦書淮再想殺小叔,那就難了。”
“你說得極是。”老太君點點頭:“那現下如何?他要殺阿衍,總不至於在京中便殺了!”
“京中不行,有悠悠眾口,秦書淮作為靖帝之子,名聲本就不好,如果再明著將小叔殺了,那就更落人口舌。怕就怕是在入京的路上了。”
“好好,”老太君從枕頭下翻出一個令牌,同秦芃道:“府裡有府軍五百,你都領去!救人要緊!”
“現下不急,怕是要等幾日。母親你先歇著,我去部署其他。”
說完後,秦芃同衛老太君又說了幾句,安撫好老人家,拿著令牌出去找了衛純。
衛純領著秦芃去見了府軍,衛家的府軍,都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精英,在盛京中可以一當十的好漢人物,秦芃掃了一圈,倒也頗為滿意,同眾人說了幾句打氣的話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回了自己的房間,秦芃整個人腦袋空了下來,她才覺得有些茫然。
該做的是都做了,但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救衛衍,至少要先知道衛衍是從哪條路來的,入京一共三條路,也不知道秦書淮是要在哪條路上下手。
如今秦書淮人多,完全不知道秦書淮會布置多少人去殺衛衍,不知道對方的謀劃,她也無法下手。
如今哪怕她有了人,心裡卻是完全沒數的。
秦芃左思右想,總覺得她還得再努力些,最好能打探到秦書淮的計劃才是。
“主子,”秦芃坐在位置上呆呆的想著事情,春素端了水進來,看著秦芃道:“先洗漱吧,莫想了。”
“嗯。”秦芃回了神,從春素手裡接過熱帕,往臉上敷去,同時與春素道:“明個兒去素妝閣給我添置些頭油香膏,我給你個單子,你順著去買。順便我再給你個方子,你把藥給我抓來,研磨成粉,每晚兌水來給我敷臉。”
“唉?”
春素愣了愣,自家主子向來是不打扮的彆說香膏這種保養的東西,便就是胭脂都沒有幾盒。秦芃也知道這要求有些不像原主,但她素來是個愛美的,保養這張臉的心情十分急迫,於是她歎了口氣道:“春素,我也二十五歲了,老了。”
春素反應過來,明白秦芃這是擔心芳華已逝,笑了笑道:“主子這容貌,哪怕成了個老太太,也比那些年輕的小姑娘美得多。”
“嘖嘖,”秦芃由她脫了鞋襪,打去道:“你這嘴,真是太靈巧了些。”
主仆說鬨著歇下,等第二日,秦芃吃了早飯,也沒想出什麼法子來,便乾脆同春素一起去了素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