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找的人呢?”
他抬頭看向陸祐,眉眼間帶著冷意。陸祐搖了搖頭:“沒找到。”
“您讓他找誰?”周玉有些不明白,秦書淮將卷宗扔到一邊,解釋道:“公主之所以會去煙雨茶樓,是因為他們的線人告訴陸祐,柳詩韻要去見一個人,而且是北燕人。這個線人是他們安插在柳府的人,侍奉柳詩韻許久。如今可以明白,這個消息是柳詩韻故意傳給秦芃的,就是為了吸引秦芃過去。而那個線人給了秦芃這個消息,有兩種情況,第一,她被利用傳了假消息;第二,她是柳詩韻的人。無論如何,這都是關鍵。”
“如今還沒找到,”周玉緊皺著眉:“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隻能找第二個人。”
秦書淮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柳詩韻絕不是自願去死,她還懷著孩子,一個母親,一定會拚命求生。然而她還是死了,可見是有人拿她當了棋子,布了一個針對我和公主的局。將這個人找出來,這才是關鍵。”
“怎麼找?”
周玉往前探了探,打算聽秦書淮的意思。
秦書淮用手指瞧著桌麵,慢慢道:“這個人,應當就是柳詩韻孩子的父親。柳詩韻心氣極高,她絕不會委身於一個普通人。她寧願假死拜托柳小姐的身份跟隨對方,那對方必然身份權勢都極高。”
說著,秦書淮補充了一句:“不該屈於我之下。”
說完這句,所有心裡立刻有了一個名單,秦書淮繼續道:“詳查柳詩韻三個月前到底做了些什麼,可能接觸誰。”
有了這個方向,大家心裡有了底。
周玉舒了口氣道:“還是王爺厲害。”
秦書淮沒說話,他苦澀笑了笑,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公主。”
秦書淮在外麵忙得翻天,秦芃卻是過得極其愜意的。
恐嚇過陸秀後,秦芃過得十分滋潤,陸秀也怕她,總擔心她做出什麼自殘誣告他用刑的事情來,能躲多遠躲多遠。
秦書淮來見她時,她頗有性質在牢房裡彈著琵琶,她嫌棄牢房裡煩悶,秦書淮便讓人給她準備了琵琶筆墨書本。
老遠秦芃聽見秦書淮的腳步聲,便將琵琶調子一轉,變成了一首思念情郎的小調,用著齊語咿咿呀呀的唱起來。
秦書淮走到牢房門口,瞧著秦芃一麵彈一麵唱,眉眼間俱是風情。
他有些無奈,卻又忍不住笑了:“彆鬨了,正經些,你吵著其他犯人了。”
“沒呢。”
秦芃停了琵琶,頗有些驕傲:“我給他們增加人生情趣,他們感激還來不及。”
“看來你過得頗好。”
秦書淮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一聽這話,秦芃趕緊跑了過來,伸手搭在牢房邊上,眉眼一挑,壓著聲小聲道:“公子,你打算對奴家做什麼呀?”
秦書淮拉過她的手,低頭瞧她:“還行,沒瘦。”
“瘦不瘦不能光看這裡的,” 秦芃朝他蹭過去,小聲道:“來來,往下看。”
秦書淮低頭下去,看見擠出來的一片風光。
他麵色平靜,秦芃眨了眨眼:“大人不滿意啊?”
“秦芃,”他啞聲開口:“為了出獄,你也是不擇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