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苦哭的淩綰,淚汪汪的拿起一把短刀,忍著疼,在指腹紮了個口子,隨即將琉璃瓶內的那一滴血倒在傷口上。
以血為引,以身做爐──煉化!
也在這時,淩綰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至陽至剛了。
那一滴血牽引入體後,渾身血液就似放入了塊炙熱異常的烙鐵,整個沸騰!
熱意瞬間衝上腦梢百駭,白皙的肌膚漾起了層瑰麗色澤,紅潤潤的,簡直就像是要煮熟似的,而神經更似被燙著了般,瑟縮顫抖的,讓她牙齒跟著打顫!
熱……
疼!
淩綰滿腦子全是這兩個字,身上凝上一層細碎水珠,沒幾個呼息間,整個人猶如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狼狽。
她咬緊牙根才能不發出慘叫,運用神識,開始將自身血液一點一滴的滲透侵蝕那一滴血。
在她做著這個動作時,渾然不知,因他們氣息隱匿起來而追丟的虛一,差點從半空中栽了下來。
虛一穩住身形,目光微寒。
他知道自己大意的被取了一滴血,卻沒想對方如此大膽,居然煉化?!
做為一個佛修,體質無疑因為功法源由變得純粹而至陽至剛,所以血液可以驅除邪崇化陰煞鬼氣,但也因為過於剛烈,被用在它處,比如某些邪修以煉化他人血液去控製該人這種,隻會落得被融化境地。
然而……此時奪得他血液又煉化的這人,非但沒有被融化,還慢慢成功了。
感受那一抹隱隱建立起來的聯係,虛一那張平時隻有淺淡無波的麵上,瞬間布滿霜寒,泛起了絲冷凝的凍意。
得趕在對方成功前製止,否則……
虛一不做停留,立即循著那一抹若有若無的聯係奔去。
而同時間,目標明確被門下弟子領著的景襄,已是到了地下陵寢。
感受空氣中那讓人舒服的陰冷氣息與絲絲煞氣,他莞爾一笑,“有意思,這九天之境竟藏了個陰煞之地。”
景襄下了軟榻,辛山白夢兩活屍也如影子般立於身後。
門下弟子瞧見,又聽得這話,無不麵麵相覷。
“老祖……這兒有問題?”領景襄過來的領頭男修壯著膽子問。
“對我們當然沒問題,就是裡頭不知藏了什麼……”許是意外給了景襄好心情,難得提醒,“你們各自小心,彆摻和了它事,惹怒了地靈。”
地靈,又指當地邪穢陰靈,抑或惡靈。
比起前者喜愛者抓弄的慢慢玩死活人,後者則是異常凶殘,見人就撕碎,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好惹的。
控屍門雖然被歸為邪修,卻不控靈,隻控屍的他們是不與地靈為伍的,甚至為了得以順利操控屍體,得徹底鏟除靈體,彼此可以說是敵對關係,此時聽聞老祖吩咐,邪修們無不打起精神麵對。
景襄沒管門中弟子,幾個晃身,消失在長廊儘頭。
這裡,藏著東西。
一個讓他頭皮發麻,又覺興奮莫名的東西……
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