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他想什麼,再次回到他手中的淩綰,心底已是把他罵上了天,一顆也心拔涼拔涼的想著:我這是正麵杠呢還是杠呢?
景襄確實想到了什麼。
而這,還是歸咎於拋開珠子時的弧線,惹他莫名想起了那些奇怪的夢……
此時,他看著被自身氣息禁錮住,騰在麵前兩米之距的黯淡珠子,上頭毫無光澤,甚至能瞧見表麵不規則的裂痕,而這一景,與晃過腦袋的幾幕夢中畫麵排在一塊兒對照時
景襄薄淡的唇,遽然勾起了抹弧度。
裝死逃離。
雖是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事物,可眼下這一切,套用當時情景,不就是同樣的伎倆嗎?
同樣的伎倆用在他身上兩次……
第一次,他可以說大意讓人溜了,可第二次呢?
景襄自然不會犯同樣的錯誤第二次。
在淩綰視覺中,麵前沉思中的人,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遽然明亮有神透光,顯然回過神,或是想好了什麼,而唇角微之上勾的弧度及淡笑模樣,猶如掌握洞察了一切……隻有確定的事,了然心胸,抑或勝卷在握時,這人,才會露出這副神情!
景襄還有個潔癖,便是拋棄的東西,絕不會讓那物靠近自身,可現在他拋開了自己又撿了回去……不合邏輯!
絕對有所圖謀!
而這圖謀,如果她真的再次被捏在手上,還能逃開嗎?
不得不說,最了解你的,是敵人!
但見景襄這般神色,淩綰腦中警鈴瞬間敲響。
果然,下一秒,禁錮她的能量動了起來,就要將她拖拉過去,而景襄,眼底冷光乍現!
淩綰這下是崩不住了,立即運轉靈力掙脫禁錮。
可她快,景襄比她更快!
唇瓣微起,念了聲訣,邪氣登時顯現,將這流光四閃,瞬間散發出璀璨灼眼迷離光澤的胖珠子兜頭蓋住。
入侵的邪氣暴漲,淩綰吃疼,不想解體,立即恢複人形對抗!
隨著人形出,白嫩的手掌附上了層銳氣逼人的靈力,悍然拍向景襄!
景襄不慌不忙的側身閃躲,唇角噙著一抹笑,以十分欠扁的語氣說著,“果然還是個硬骨頭,就知道你喜歡這樣子的。”
“不過,都是老熟人了,見麵何必動粗?”
誰跟你是老熟人!
淩綰心裡咬牙切齒,卻是一點聲音都沒吭的,隻一味的攻擊,就想逼開他,好趕緊逃離。
笑話,這時應他的話,不就是間接承認她有那些記憶了嗎?
虛一那兒她已經吃過承認後的虧,這時,又怎麼會傻的再一次被套了進去。
隻要不去回應這些話,景襄隻能不斷的懷疑猜測,在她不承認的情況下,拿她無法,她便能裝死裝糊塗裝不懂得的蒙混過關,便不會陷入拿石頭砸自己的窘境裡。
況且那幾世都以死亡做結束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讓人意外也訝異的,還是景襄居然有那些記憶,讓人於這當下不住懷疑,其他人是不是也……淩綰心裡有不好的感覺,莫名覺得重生BUG真真要命。
這般想,就想儘快離開,手上攻招變的淩厲異常,揮過去的拳頭,帶的整個水流氣泡翻滾,咕嚕嘩啦響,逐見威力不亞於地麵攻擊。
景襄並不硬接,隻閃躲,又飛快貼近,一點兒讓她逃跑機會都沒有!
淩綰越打越氣。
景襄沒打算這麼放過她。
“小東西,為什麼不說話?”見對方絲毫不因他的話緩上半分攻勢,無動於衷的彷佛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微微挑了眉,又過三招後,依然得不到回應時,便說:“怕是我心急了,此下你是在回味……”
景襄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回你妹!
淩綰真想爆粗口,
“我認識你嗎?需要回味?!反觀是你,一見我就跟神經病一樣,我能不反抗嗎?”淩綰出聲諷刺。
說者,沒覺得這話有問題,可落入景襄耳裡,卻是猛然提醒了他,若夢境是真的,代表了一生,那麼今生,他與她,確實不認識。
他們至今,也就鎮魔印時,有所交集。
所以……
“是不認識,但你藏在女海妖身上,不知意圖,我又被關在這兒,自然得自救,不得不逼你出來。”景襄倒是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了解釋,甚至,還不要臉的倒打一靶!
“反窺你,一露麵意欲取我性命,我如何不做反抗?”
什麼叫為了自救逼你出來,然後我要你性命,你不得不做反抗!?
明明就是反過來好嘛!
淩綰為他的不要臉咋舌,可這人,確實在幾世相處中,便是那種‘指鹿為馬’的硬脾性,為免氣死自己,她是懶的解釋,也不做這種無謂解釋。
紅唇緊抿,灌注掌上的靈力,隨口訣及指訣變化,成了層比海水要深藍的色澤。
但見這抹藍,景襄已能感受到威脅與壓力,更能得知,他把人給惹毛了。
如果那些夢境都是真的,那麼炸毛時,如何順毛?
根本不用順,這女人,是不服軟,隻服硬。
景襄傷著,動作慢,反應慢,無非是為了照顧傷勢,此下小東西要和他拚命……雖是他故意戲耍得來,怨不得她如此,也隻能不顧傷勢,武力鎮壓了。
他動作極快,渾然不受水壓影響,不到兩個呼吸,已是朝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