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意思是什麼?
意思便是她的招數就那幾招,容易看穿套路。
淩綰確實有這樣問題,但是,那也是恒星砂礫功法未透……但這都不是借口,敵人不會因為你的不熟透放過你,所以真得空時,也就是出秘境後,她一定得找個地方靜心鑽研練習一番。
想到這兒,她笑:“得你一言,勝過幾年修練,也難怪他人總愛鬥法會友。”
蘇易亦是笑著附和,極為認同這句話,也既聲末後,問:“對了,你和虛一大師要離開了嗎?”
淩綰和虛一要離開的事並未隱瞞,蘇易若是問鮫人,定會知道。
淩綰點頭。
沒解釋也沒多言,就隻點了個頭,蘇易窺這淡淡的態度,便知不好再問及其他,隻好摁下其他想法,略顯可惜的說:“這兒一彆,怕是不知多久才有機會相見了,要不交換個傳訊符籙,以後好聯係。”
說著,手裡倏地出現一張符籙,遞了過去。
態度是一副不怕淩綰拒絕樣。
雖然兩人聊了不少,淩綰對蘇易的看法及觀感依舊沒那麼快轉變過來,此時見著傳訊符籙,多少遲疑。
不過想想,就是收了對方傳訊符籙又不是一定要傳訊給對方,倒是沒差,她不必於這時下了人家麵子結了仇……
寧可多一個朋友也不願意多一個敵人,且還彆說是文中男主,而這男主顯然對自己沒了敵意……這麼想,淩綰倒是過了心裡那關,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自己的傳訊符籙。
不過與之交換前,她狀似不經意說:“不知你在九域結界破除時,對鎮魔印有無印象?”
蘇易看向淩綰,一時不知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淩綰知道鎮魔印毀壞後,其一物在他身上?
不待他回,淩綰逕自道:“那時我受波及重傷,你趁此對我下上古契約……”話聲頓在這兒,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透冷的眼神,大有沒回答好就要他血濺當場樣!
蘇易聽的滿腦子疑問。
上古契約?
他哪懂什麼上古契約……等等,難道是殘魂?!
蘇易頓時心驚。
冥蛇死後,他跳入黑洞不久,就沒了意識,後來衝擊太過,恢複了點,便瞧見神器毀壞……
所以那時,殘魂用他的身體對淩綰下上古契約,而失敗後才會落得差點魂飛魄散,又為不引起他的懷疑,才說替他擋下神器毀壞衝擊……?!
蘇易覺得,這就是真相了。
麵對淩綰的疑問與漸透的殺意,強大的威壓如心臟被掐住,一點一滴緊縮……他額頭背後瞬間凝滿冷汗,卻不敢去抹的,隻趕緊想著怎麼去回答。
幾個眨眼,蘇易終於想到了。
“我當時昏迷,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且九域無極宗非大宗門,小門小派的,根本不會知道什麼是上古契約,而我身份亦是個丹閣弟子,不是受培養的真傳弟子,更非宗門核心人物,所以……我猜想是陵寢地靈乾的,否則還有誰能占我身子,做了這種事,還知曉上古契約?”
蘇易本來還說的有些拗口,可到後麵見淩綰無製止,甚至沒有再加強壓迫時,微微鬆了口氣,慶幸這個說法被接受了,也越說越溜,猶如事情經過便是如此。
後看著淩綰,忐忑說:“……我膽敢以心魔誓證明,我並不知道上古契約之事。”
蘇易這話看似誠心實意,實際是鑽著漏洞,說的討巧。若事情經過全如他所言,定是直接以心魔誓說了,不會再加後麵那句。
不過淩綰並不在意,她說這些的重點是想知道蘇易到底知不知道這一件事,若知,此下反應顯露出來,她就不用浪費精神時間與之交流,若不知,此時提醒,定給蘇易一個警訊,讓他知道殘魂二心,也會防著對方,甚至鏟除……不管哪一種,她是賺到的。
“你這麼說,我倒也想起地靈的事……”淩綰見好就收,順著他話道著,也將傳訊符籙交換,在他詫異之間,煽情的刷著好感,讓之儘快處理殘魂。
“雖然我和你認識時間不長,可一個人品性如何從鬥法中能窺知,我相信你為人如你的劍招一樣剛猛正義,不是做出這種事的人。”
在蘇易微愕又顯露開心時,她看了下洞外一眼,再轉回頭時,便說著告彆話。
“時間不早了,再聊下去準是耽擱了離開時間,今後有緣再見,告辭。”
“我送你吧……”蘇易略微不舍,起身相送。
“不用,你還傷著,好好養傷。”
“……好吧。”
……
淩綰走出蘇易山洞時,果然感應沒錯,就見虛一矗立在那兒,也像是感應到她似的,側頭,瞥著她。
“我等你很久了。”
聽著這話,看著他明明無波,卻微透慍色的深眸,不知為啥,淩綰莫名覺得他的行徑態度,有點像丈夫發現妻子和彆的男人聊天聊得嗨,大吃飛醋的直視感……
他?
虛一?!
昨晚還那種態度呢。
淩綰好笑自己的想像,甩開那種奇怪想法,道著,“現在就走?”
虛一應了聲,正想問她和自己一塊兒,還是變成珠子,就見她拿出風螺飛行法器,自行上去。
一臉,走吧樣。
虛一沉默了兩秒,繞著他轉悠的問業心燈隨即落於跟前,變大至人能上座的飛行法器型態,腳也踏了上去。
“一路跟上。”
……
以‘吉’的氣息培養的追蹤草,草尖就像個箭頭似的,隻要目標移動,也會直直指著那個方向,讓拿著它的人隨時注意改動方向,免得錯開太遠。
所以這一路飛行,簡直與馬不停蹄無異。
淩綰追在虛一後麵,心裡叨逼了一路,隻覺這人就跟吃錯藥似的,除晚上睡覺停下來休息,剩下時間都在飛,差點沒累死她。
且因為祈福效果巨大,她這‘福’人一路還被不少東西砸到!
第一次是晴空萬裡,莫名一道雷鳴轟隆而來,就這麼劈在她身上,直把她劈的外焦裡嫩,人也差點掉進海裡,後在咬牙撐過奔雷纏身痛楚,終得火種排名第四的陰極雷火。
第二次是停在海島休息時,特麼的,晚上那島就成了隻龐大海獸,在她和虛一聯手鬥了一整日,才將之打跑,掉了一地寶物……撿的美滋滋,但也累成狗了。
第三次是經過一處荒蕪大地,追蹤草被曬的蔫了吧唧,需要補充大量水液,偏偏澆水限定清晨朝露,於是出了那兒時,便停在一片草原上休息,等待次日收集朝露,然後……
一群水氣化成的妖怪瘋狂攻擊他們,打死了落了一地朝露,也掉落死在它們手上修士物品,於是等她和虛一將追蹤草澆好水跟補充好幾瓶子,已是三天後的事了,讓人瘋狂吐槽這是什麼氣運呀摔!
幸好祈福持續的效果隻有三天,否則真是……
後續路程好上許多,便是遇到妖獸或及他修士,前者打死,後者相安無事,而他倆也在第五天,終是追上了泉客吉的隊伍。
這時,已經是秘境大門將要重新開啟的最後兩天,如果她和虛一不能完美解決這事,隻能離開,抑或留下,然後等上一百年後秘境再度開啟時,才能出去……
時間緊迫,向來淡定的虛一多少被影響。
是啊,手臂上有道如詛咒的契約,能解決的人就在不遠處,怎麼不心焦?
就是淩綰也顯得急切。
隻是等他們和泉客吉碰上時,這隻被尤號稱有二十名鮫人的隊伍,就隻剩下三三兩兩的鮫人。
重點是這些鮫人中,沒有貝貝!
而這些鮫人們看著他倆時,眼底帶著深沉的仇恨,“貝貝?早被你們人修帶走了!問我乾啥?”
“那你記得帶走貝貝的人修模樣嗎?”淩綰看著眼前瘦弱的泉客,若不是追蹤草隻會指著吉,還真沒看出這人是體型高大的泉先泉客。
當然,這時的她很識相的沒問它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又沒要幫人家報仇,問這麼多乾啥?
“嗬~我為什麼要跟敵人說?”吉嘲諷道。一雙看向兩人的金色豎瞳,除了血絲與仇恨,還有淡淡的黑,而說話間,不斷舔著嘴巴。
彷佛渴,又彷佛餓的下意識行為。
淩綰不動聲色的,傳音給虛一,“我覺得這群鮫人不太正常……”
“快淪為沒有自我的魔物,自然不正常。”
淩綰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而是,“那現在呢?”
“我問完再走。”
快沒有自我的魔物,他要怎麼問完再走?
疑惑間,淩綰就見虛一極為粗暴的揮開其他鮫人,伸手,就是扼住了吉的脖子,任對方掙紮也沒放手,問業心燈於旁閃爍著明明滅滅光輝,隱約透出朦朧影像,直到,像是得不到訊息後,問業心燈再次轉動起來,他才鬆開了手。
這時吉已不是先前的人形了,而是恢複成鮫人型態,白皙的肌膚遍布腐爛似的黑斑,尚存一絲清明的眼,透出希冀,可嘴上說的卻是──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我不想被邪祟吞噬,求你!”
吉身上的黑斑如同蟲子般扭動著,彷佛要鑽出來似的,看的淩綰雞皮疙瘩頓起,視線也不覺往幾個被掃飛得鮫人看去。
那幾名鮫人也沒見得多好,甚至已經沒了理智的互相撕咬起來。
真是咬,還饞食……
淩綰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麵,哪怕現代有不少類似的影片,也沒現場直擊的震撼!
心理性的不適,讓她惡心感大盛,忙轉頭,大口喘息,調節自我。
而這氣,才剛喘上兩口,就見虛一晃到她身旁,瞅著她的眼神沉靜無波,卻又深邃如淵,讓人看不透。
“走吧,我知道貝貝在哪。”
“那,這些鮫人……”
“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