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看大、甚至可以說是拉拔大的孩子,慧靜哪能不知虛一是什麼性子,便是因為知道,但見虛一和女子這般親密時,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寧願以為虛一是情緒過激導致……然而,一席話便打破了他的自我欺騙。
“住口!”慧靜打斷這聽了會氣死人的話,神色不善的盯著虛一護在身後女子。
“就是你這妖精拐了我佛門弟子!?”
生氣中的人,哪會克製自身氣勢,屬於渡劫期的威壓瞬間罩在淩綰上頭,要不是虛一替她擋了泰半,淩綰相信她的骨頭不是被震斷,而是遭輾碎。
任下隱隱作疼的痛意,淩綰將將張口,身前人已是搶著她話回。
“我倆情有獨鐘,相悅彼此,非誘拐……”
“你還替她說話?!你是什麼性子我不了解?若非勾引,又怎麼動得了凡心!”慧靜聽不下去,也不想嘴上炮,直接動手,親自拆散他們!
刹那掃來的罡風又急又狠,卻又快的根本沒能反應,已至眼前……也被虛一攔了下來。
隻是這一攔阻,實力的落差,倏地明顯的呈現在他被靈壓炸的血肉模糊手掌上。
一擊不成再一擊,但見虛一渾然不管手上傷,硬是要維護那個女子,慧靜更是氣怒的不能自抑。
“孽障!”
隨著這聲罵,慧靜手中猛地出現了隻寶光氤氳的小塔,虛一一見這塔,神色頓變,立即將淩綰推開!
淩綰猝不及防,踉蹌跌出,慧靜甩向虛一的小塔立馬變大,將虛一整個人兜罩住,於下一秒,將人生生的吸了進去。
“妖女!可有遺言!”
淩綰身形才穩住,整個人已被一股強大力量定住,渾然動不得,唯一雙眼……就這麼落在懸浮慧靜掌中、那隻小塔上。
八角小塔自體不斷激發一道賽過一道燦光與震動,顯然裡頭人正奮力的想出來……
淩綰心底澀意滿載。
宗門製止,她當然想過,隻是沒想這麼快……但快和慢,不也一樣嗎?
想到這,早早給了自己打的預防針,這會神思理智的,反而迅速壓下各種紛雜紊亂情緒,讓她極為冷靜的回應。
“大師如此拆散我倆,可曾想過虛一心情?膽敢保證他不為此事種下心魔,今後怨你也怨宗門?”
淩綰神色平靜,就連語速也慢的不可思議,隻是出口的話卻與言表呈現極端的差異性,犀利的,彷佛一把尖刀,直指慧靜心窩戳去。
若非她的神情太過沉靜,語氣也是這般淺淺,這一番與挑釁無異的言論,早已惹得怒火充斥滿腔心肺的慧靜滅了她。
慧靜憤怒情緒多少冷卻了幾分。
“心魔?!若非你,他一個出了家的和尚哪會沾染這些情情愛愛,又怎麼會自毀德行道行,甚至心生怨懟,恨自幼養他育他的師門?這全是你這妖女造成,此時還敢妄言?!”
淩綰沒去否認自己的行為,更沒以愛之名去掩蓋或是祈求原諒,隻道:“所謂修行,並非無情無欲一道,可以至情至性……”
然而她卻不知,當初慧靜手把手授予虛一功法心法用意,便是不要他有這些凡塵俗心。
他自己已經行差踏錯一次,又怎麼會讓看好的弟子步上他後塵?
“這便是你的遺言?”
禁錮的靈壓隨著聲落加重,淩綰那好不容易養得差不多的骨頭,立即發出抗議聲響,尚存血色的俏臉刹那蒼白一片,背脊被壓彎的,於她咬緊牙關硬撐下,才又直挺了起來。
“您已決定的事,我多說何用?”
淩綰當然怕死,可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任何反抗言語及動作都是白費功夫,與其搖尾乞憐,不如姿態明確,免了他人看輕。
慧靜確實高看了她一眼,但這份欣賞並未讓他撤了殺心,反而在八角小塔震動搖晃下,大盛的,不除不快!
“老衲成全你的癡情!”
屬於渡劫期的靈壓毀天滅地迫來,淩綰高提的一顆心如被拽住,被囚禁於八角小塔內的虛一如發狂般,竭儘所能攻擊。
殺意滿載、萬念俱灰、心焦憤怒,三方情緒彙聚當刻,周身靈氣彷佛被牽動似的,晃起了陣陣漣漪波動,倏地令這一切如同按下了慢鍵。
首先察覺到變化的是慧靜,其次是身子驀地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小的淩綰,被囚的虛一感受不到,卻能看到淩綰在這樣變化下,躲過了慧靜致命一擊。
身體變化,流蕩四周、略顯滯澀的靈氣波動,熟悉的與當初縣城魔修屠殺時無異,淩綰不知該感謝魔修的作為讓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還是說自己命大,總之,窺見慧靜那張嚴肅老臉在這樣陣法下,恢複到青年樣貌,多少詫異渡劫期的實力強大到不被打回孩童狀態,同時,驚愕的發現──
青年容貌的慧靜,居然和虛一有八分相似!
修真界容貌俊逸姿色脫俗的人不少,可能長得幾分相像的,多數有點血緣關係……
慧靜為何大動殺機,淩綰有了幾分明悟,沒耽誤時間,於慧靜分神察看籠罩上空的屏障銘文等陣法時,當即借著被掃開的餘勁奔逃。
“哪裡走!”
慧靜抬手,就想將人擊斃,八角小塔猛然傳出近似吼的聲言,促使他眯起了那雙與虛一無二的鳳眸,下一秒,不顧自傷,強行收回運行中的靈氣,也歎息。
“何必呢,我這是為你好。”
“什麼叫為我好?如你拋棄我娘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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