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被卿止這句真誠的“讚美”噎得不想說話,轉頭吩咐尹墨分發進入白玉京的玉牌。
白殷旒早在綁架卿止失敗後的第二天早上就把屬於他的二十枚玉牌送過來了,另外還給魔道其它門派也送了一些,作為魔尊核心勢力的他們自然是跟著魔尊一起來的,化神十人,合體五人,再加重淵和尹墨,十七個人。
那就是還多了三塊。
重淵把玉牌遞給重鸞,“剩下的母親可以自己安排。”
重鸞不客氣的接了過來,笑道:“就知道淵淵最疼我。”
重淵眼角一抽,撫了撫額,像是已經習慣了,倒沒再反駁這詭異的稱呼。
重鸞飛身掠出,落到了不遠處一群俊男美女身前,從其中挑了最順眼的兩女一男,又飛了回來。
重淵至始至終目視前方,沒往那邊看一眼,包括那群魔道弟子們,比起對卿止純粹的好奇,他們對那三人更多的是漠視,以及隱隱的不屑。
那三人像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對著重淵行過一禮後便默默站在角落裡,沒有說話。
“他們就拜托你暫時照顧一下。”重鸞也沒有為那三人正名的意思,笑容溫柔卻又涼薄,“隻要活著就行,其它的不用太在意。”
重淵淡淡道:“知道了。”
重鸞拍拍他肩膀,笑道:“行,你們放心進去,外麵交給我來。”
她說罷,紅色的衣袖輕輕一揚,像片桃花般隨風飄起,看那方向是往白家所在之地去了。
重淵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一些該報的仇,也是時候報了。
卿止有點好奇的看了看那三人,不過因為不關自己的事,他就沒問出口。
“很奇怪我們為何不理他們?”
身邊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卿止轉頭一看,是那個抱著焰心獸的禦獸門門主,蘇月檀。
他一襲白衣溫柔如水,光是看著便能讓人靜下心來,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檀香,似乎隻要待在他身邊,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安靜世界。
卿止對他很有好感,輕輕點了點頭,道:“蘇門主。”
蘇月檀對著他微微一笑,看了眼角落裡的三人,眼神卻有點冷,“他們是尊上母親,也就是鸞宮主的寵物。”他頓了頓,換了個詞形容,“也可以說,後宮。”
卿止一怔。
蘇月檀道:“他們都是自己貼上來的,鸞宮主也就無聊的時候玩一玩,當然,也是有底線的。”
重鸞看著嫵媚放蕩,但其實極為保守,她做的最過分的事也不過是拿手指逗弄逗弄人家,不付出身體與感情的底線,也就相當於養了個人形寵物,這也是重淵會放縱他母親風流多情的最大底線。
重鸞曾被白殷旒的冷漠所傷,徹底對男人冷了心,也對情愛之事絕了意,隻是身體受磐玉血桃花的影響,天性/愛美,難免多情,所以就養了幾個看得順眼的小寵物,也算是養眼。
一方要資源,一方要美顏,你情我願,說不上什麼對錯,各取所需罷了。
這些在蘇月檀心裡轉過一圈,卻沒有說出來,他微微一笑,道:“本來這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但偏偏有些人沒什麼自知之明,以為攀上了鸞宮主就成尊上的後爹了,對魔宮的事情指手畫腳,更是暗地裡往十宗塞了不少人,鸞宮主一抬指就把他們全滅了,這是唯一剩下的幾個還算聽話的。”
所以魔道的人對他們都沒什麼好臉色。
卿止恍然。
怪不得他們的態度都很奇怪,原來如此。
蘇月檀又看了眼卿止,心裡甚是滿意。
不愧是尊上看中的人,如此大的八卦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還敢對鸞宮主說“討厭”,佩服!
鸞宮主是養寵物,尊上看中的美人雖然容色占了一大半,但最重要的還是心性,能被他贈玉之人,後來的成就無一不是一方大能,所以他們完全沒有看不起卿止的意思,最多的是好奇。
他友好的衝卿止點一下頭,便又專心致誌哄懷裡睡著的焰心獸了。
卿止在找自家宗門的人。
因為這次想依附於千衍宗,為了示好,白家送給千衍宗的玉牌比往常多了三倍,足足有三十枚,所以千衍宗來的人也有三十個人,那天在街上見到的那幾個真傳弟子都在其中。
卿止皺了下眉。
那領頭弟子謝鴻身邊的人明顯身體不太好,麵色很是蒼白,卻還是強撐著站在了他身邊,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以這副身體通過宗門內的重重選拔奪到這三十個名額的。
這副身體進去,幾乎必死無疑。
千衍宗怎麼會讓他來?
他又看了看周圍其他人。
三大古族,除了隱世避居擁有白虎爪的施家,陸家和白家都在,族中子弟各有五十名,基本上族裡的精英都來了,修為集中在金丹元嬰,甚至還有幾個化神。
除此之外,妖域也來了不少大妖,處於統治地位的狐,蛇,獅,虎四族皆有妖來,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左右,正道以及魔道人數都是一百多,勢力算是平衡,修為也都在金丹元嬰,化神寥寥幾個,實在不多。
如果按照這樣算,進去之後得到那天材地寶的幾率算是均分,但……
卿止忍不住道:“你也要進去?”
重淵眉一挑,理所當然道:“白玉京規定六百歲以下修者進入,不問年齡,我今年隻五百二十一歲,為何不能進去?”
不是年齡的問題……
堂堂一道之主進個小輩曆練的秘境什麼的……
他雖不通人情世故,但對這些宗門勢力劃分之類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他師尊為了讓他守護好千衍宗專門給他教過,重淵雖然年齡小,但奈何實力高,身份尊貴,理應穩坐王位掌控全局才對,就像堂堂皇帝卻跑前線殺敵去了,怎麼看怎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