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很淡定的把身上的龍鬃解開, 一伸手把卿止推開一點,感覺身上涼涼的有些不太對勁,低頭一看。
他閉眼之前還很整整齊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淩亂不堪,腰帶歪歪斜斜掛在衣服上, 胸前的衣襟敞開一大片,白皙的皮膚上有幾道可疑的紅色劃痕。
重淵:“……”
他抬頭看向卿止。
卿止回以他淡定冷漠的眼神, 把手裡用白布包裹的劍拿出來晃了晃, “男男授受不親,我們這麼貼在一起不太好, 我在我們中間插了一柄劍。”
重淵:“……然後?”
卿止一本正經道:“黑龍一直晃, 你也跟著晃, 這柄劍自然也跟著晃,摩擦之間便把你的衣服弄亂了。”
重淵:“……”
我信了你的邪!
重淵問道:“那你用劍戳我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卿止眼都不眨就道:“我見你始終不醒, 有些擔心, 想把你喚醒。”
這謊言編的還有理有據啊,一開始見麵就那麼奔放的撕我衣服, 現在趁我元神不在又這麼放肆的非禮我,我不還點回去都說不過去了啊。
他抬起一手, 在卿止的注視之下慢悠悠的搭在了他肩上,唇角微勾, 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說,男男授受不親?”
卿止緊張的握了握手裡的劍柄,麵上依舊是冷冷淡淡的, “是。”
重淵笑容更濃,指尖一用力,“撕拉”一聲響,卿止身上半片衣服直接被他撕了下來,露出大半個圓潤的肩膀。
卿止立刻兩手捂胸,活脫脫一個被惡霸調戲的小娘子,驚愣的瞪著麵前突然氣質大變的人,臉紅的都快熟了。
黑龍元神剛回歸身體,神識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喜得它眼一亮,興衝衝的看主人美人調戲煞神美人。
重淵微微的笑著,說話的時候舌尖微微卷起,語氣有種纏眷溫柔的曖昧感,似情人耳語般惑人,“可我覺得很親,美人這麼美,不和你多親近親近共度一夜,我都覺得對不起我自己呢。”
卿止:“……”
卿止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都舍不得移開眼睛。
他覺得眼前這人現在可漂亮可漂亮了,漂亮的讓他臉紅的快冒煙了,全身酥酥麻麻,一股衝動莫名湧上,讓他忍不住想把人擄回道宮關起來再……
咳!
驚覺自己想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卿止頓時一驚,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抑製住那股詭異的衝動,再看了看現在魅力四射的魔尊大人,一捂臉,轉身溜了。
不行,再待下去我一定會忍不住把他擄回去的。
重淵挑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哼笑一聲,“等會兒再收拾你。”
他原意是想著給他個小小的教訓,讓他知道便宜不是這麼好占的,第一次算看在他醉酒的份上暫且原諒,但第二次就沒這麼幸運了。
他的便宜,可不是這麼好占的。
但這句話卻被黑龍誤會了。
黑龍拿龍爪摸了摸下巴,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煞神美人,腦海裡得出一個結論:主人美人想睡煞神美人?
還沒等它想清楚,重淵抬腳戳了戳它腦袋,“醒了?我們離遠點,那邊要開打了。”
黑龍“嗷”了一聲,一擺尾巴正要飛遠,忽而感覺到尾巴上一陣強烈的痛楚,失去身體掌控權的時候所乾的事情一點一點回想了起來,然後整條龍都有點僵。
我攻擊了主人美人。
煞神美人砍傷了我的尾巴。
這可是隻差一點點就砍到了它最致命的部位了,要是那裡傷了,它以後就沒法和美人一起快樂了!
龍可殺不可辱,它憤恨的看了眼卿止,覺得龍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我一定要找機會報複回去!
……話說我似乎得罪了新認的主人?
它心虛無比的縮著尾巴飛到了一邊,看著不遠處上演的仙魔大戰。
魔帝的元神在離開黑龍之後就回到了他那魔眼之中,元神和身體合一之後,魔帝的修為成功晉階到真魔之境,聚攏魔氣化成了人形。
那當真是個和他聲音給人感覺差不多的男人,一身黑衣,五官輪廓極為深邃,上挑的眼尾看上去又邪又魅,微微眯起眼睛的時候便顯得森冷極了,有一種危險的魔魅感,嘴唇的顏色比正常人要深了許多,是一種奇異的紫黑色,一眼看去便有種邪氣森然的感覺,和仙帝那清冽冰冷的氣質是兩個完全的極端。
也不知是不是他元神受傷的原因發揮不出實力,真魔之境的大魔和偽仙之境的仙帝戰在一起,卻偏偏無法奈何了他,這戰打了也有一會了,連仙帝一根汗毛都沒傷到,倒是自己身上斷斷續續被飄雪割傷了很多地方,看起來很是狼狽不堪。
重淵看了一會兒,輕輕“嘖”了一聲,“這一戰打的也夠憋悶的。”
黑龍努力試圖和新認的主人搞好關係,巴巴的接話,“憋悶?”
重淵低頭瞥它一眼,不吝解答,“魔帝明顯留了手,仙帝倒真是想和他同歸於儘的,可惜偽仙不是真魔的對手,他做不到。”
黑龍抖了抖耳朵,覺得真是不可理解。
你都把人家的世界毀滅了,難不成還期待可以和人家在一起不成?這時候不打暈直接把人帶走,還在那留手怕傷了人,早先你毀人世界那時候乾嘛那麼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