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出現的無聲無息, 在場五位大乘境五位合體期愣是一丁點動靜都沒感覺到,先是為他的出聲驚了一跳,等看清他的身份,更是齊齊大驚失色。
重淵輕聲一笑, 一手撐著樹枝,一個翻身躍了下來, 微笑道:“怎麼, 我說的不對?特意聯合其它九宗的宗主一起來道宮,不就是來威逼你們道主做一個決定, 為何此刻見著我, 倒是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
那些人各個臉色一滯, 千衍宗的宗主含微真人整了整臉色,上前一步, 道:“魔尊說笑了, 我們隻是來請道主前去燁火之境一探究竟,查明朱雀之火失蹤真相, 並不是來找您興師問罪的。”
“哦?”重淵一挑眉,笑了, “這種事情,一個人來就夠了吧, 帶上其它九宗的人, 說你們沒有其它企圖都有點不現實呢。”
含微真人還想說些什麼,葉縱黎的火爆脾氣實在忍不住了,勉強拱了拱手, 道:“魔尊,恕我直言,我們此來的確如您所料,聽說您和道主交好,但此事的確非同小可,我擔心勸不動道主,這才請了其他九位道友。”
重淡淡看著他,道:“所以你的確是在懷疑我了。”
葉縱黎臉色沉沉道:“我也不想這樣懷疑,陸家的朱雀之心一直未曾被人煉化過,白景堂一煉化,我們的朱雀之火就沒了,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朱雀之火九成九的可能是自己切斷了和我的聯係逃出去的,世上能控製朱雀之火的東西,也唯有朱雀之心了。”
重淵點點頭,道:“合理的懷疑。”
卿止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他這幾日一直和我在一起,昨天一天到現在,他的魔息都被我封住了,絕無可能做出偷竊火焰之事。”
“封住魔息?”眾人都是一懵,道尊和魔尊關係不是很不錯嗎,怎麼道尊把人家魔息給封了?而且看樣子,魔尊似乎也不太介意,看道尊時,臉上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
這到底怎麼回事?說鬨掰又不像,說不鬨掰又無緣無故封人魔息,簡直讓人抓狂。
就在眾人怔愣之時,一道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沉寂的氣氛,“不一定要是魔尊本人,這事在他離開妖域之前大可吩咐手下人去做,或者是手下瞞著他做,此事都有可能發生。”
重淵虛了虛眼,側頭朝他看去,卻見是一個全身籠罩在白鬥篷中的人。
他此時魔息被封,神識卻還是全盛時期,鬥篷之上篆刻的防禦神識探索的符文在他眼裡就是不存在的,神識往他身上一掃,頓時了然。
“原來是星辰閣的閣主。”他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說來自上次一彆,已經有三百多年沒見過了,倒還真是有點想念。”
鬥篷人被他認出身份,身體下意識一抖,抓著鬥篷往後退了退,看樣子很是忌憚他。
那肯定得忌憚,畢竟在五百多年前,是星辰閣閣主千幻子公布了重鸞體內藏有魔道至寶一事,這才引得世人對她群追不舍,也因此答應了白老家主的請求嫁入了白家,才有了後來那地獄一般的十三年。
後來重淵重出世間,魔道諸人對他的追殺也源自於那道所謂的預言,可以說他們之所以會有那段艱苦的日子,星辰閣的閣主千幻子是罪魁禍首。
所以在重淵成就魔尊之位後,就把他交給了宮辭音,關了一百年的小黑屋,期間慘烈情狀可想一般,等放出來的時候,他因為極度的情緒不穩,頭發都掉光了,心性恢複了三百多年才勉強恢複過來,但也一直不喜外出,此時也應該是被葉縱黎強拖著從星辰閣挖出來的,大概是見他修為被封,又有道尊在側,這才有膽子出麵懟他。
重淵心裡想著,卻聽卿止道:“沒有證據,妄下斷論,是為妄語。”
葉縱黎忍不住道:“道主,您……”
卿止抬了抬手,止了他的話,道:“我陪你們去燁火之境走一趟,在事實真相水落石出之前,魔尊乃我座上之賓,不得對他無禮。”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含微真人開口道:“是,道主。”
其他九人也恭聲應道:“是,道主。”
卿止瞟了他們一眼,目光轉向重淵,聲音微微放軟了一點,“你隨我一起去,還是在道宮等我?”
重衍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笑道:“你就不懷疑是我偷了火焰?”
卿止眼也不眨便道:“我信你。”頓了頓,又道:“他們奉我為道主,朱雀之火失蹤一事非同小可,此事我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燁火之境我還是得去一趟。”
言下之意便是:我是信你的,但我得應付他們,好煩哦。
重淵哭笑不得,心裡同時湧上一股融融暖意,他點點頭,“既是如此,我便同你一起去。”
卿止眉尾一展,“好。”
他一揮袖,腳下仙光凝聚,形成他本體的長劍模樣,隻不過要比他本體大了不少,他站在劍上,衝著重淵一伸手,“上來,我帶你。”
重淵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一伸手,握著他的手踏上了劍尖。
長劍發出一聲嗡鳴,猛的向空中飛出,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