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朦朦朧朧睜開眼睛, 腦海之中尚且還是一團混沌,直至視線之中映出一團又一團血紅色的桃花,這陌生的場景讓他整個人瞬間清醒起來,理所當然, 昏迷之前的場景也記起來了。
他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坐起身來, 感覺了下身上, 腰部臀部並沒有異樣的感覺,隻是微微有些精力發泄過度之後的慵懶無力感, 皮膚上似乎也有些微小的刺痛。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貼身的紅色裡衣, 疑惑之下掀開衣服看了一眼, 頓時額角青筋一跳,整個人都有種瀕臨崩潰般的狂躁。
這慫劍做便做了, 他勉強當做為解藥性迫不得已為之, 姑且忍了,反正也沒做到最後, 但做了之後竟然還把這身痕跡光明正大留了下來,竟然沒給他消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尊不忍了!
他正要下床去找某個人算賬,床邊悶悶的響起一道聲音:“你要去哪裡?”
重淵猝不及防之間還真被嚇了一跳, 側頭一看, 卿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床邊待著了。
實在是他的姿勢太奇怪了,竟然是跪在床下的,這床高度還不算低, 加之剛剛心神動亂,一時竟然沒發現床邊多了個人。
……也許也是對他氣息太熟悉了,壓根沒設防。
重淵把這個危險的想法晃出腦海,眉一挑,淡淡道:“去找你。”
卿止眼睛一亮,“找我何事?”
重淵拉開衣服,指了指身上這一身痕跡,冷笑,“解釋下?”
卿止臉瞬間又紅了,眼神就像鉤子一樣黏在他身上,“……我是為了給你解藥性。”
“少來。”重淵毫不客氣的駁了回去,“能這麼簡單就解除的藥絕對不是惑春丹,這種程度泡個冷水澡就好,何必非要你那種解法?還有這身傷,你這裡上好的靈丹應該不缺,最多半個時辰就可全無痕跡,為何不給我上藥?”
卿止默默跪在臨時製成的“搓衣板”上,麵無表情,目不斜視,嘴唇抿的緊緊的,不多說一個字。
重淵被他氣笑了,他重重點一下頭,“行,你想跪,就在這跪個舒服吧。”
之前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幸好卿止沒昏過頭,床尾處整整齊齊疊著一套嶄新的紅衣,他順手拿了,一件一件的穿上,等慢悠悠整理好了儀容,往卿止那邊一瞥,忽的發現他好像少少的變動了一小點位置。
嗯,不是錯覺,原來在床中間的,現在快靠到枕頭那裡了,這樣一來正好把地上某一段東西明晃晃的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