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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力爭把逃跑的田雞抓回了背簍,但沒剩幾隻了,他歎了口氣,開玩笑道:“我和東子一晚上的成果就被你這麼糟蹋了,這可是明天我們隊上用來開葷的。”
霍笙轉頭看著他手裡拎著的一隻斑紋青蛙,個頭長得壯實,一看就肉多,“我賠。”
徐力爭本來是開玩笑,聞言接口道:“怎麼賠?”
“我幫你抓。”
徐力爭:“……你不怕?”城裡來的知青都是嬌滴滴,做活怕累怕臟,田雞這種東西,長得不好看,上次一個城裡的女知青看到嚇的叫的不行。
霍笙一臉怪異:“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會咬人。”
徐力爭被噎住了。
這時手電筒的光亮若隱若現的出現,趙衛東回來了,霍笙看隻有他一個,開口問:“——孫敬文呢?”
“走了。”趙衛東說著把手電筒的光線照到徐力爭手裡的簍子裡,在溝裡撲騰一晚上好不容易抓滿一簍的田雞隻剩下了十幾隻,果然,今天出門又沒翻黃曆,遇到這個女知青就沒好事。
一旁的霍笙忙道:“我賠!”
徐力爭在旁邊更腔:“對,她賠!”
趙衛東臉色變得凶巴巴,朝徐力爭吼了一嗓子:“賠什麼賠!”然後轉頭不耐的朝霍笙道:“孫敬文說了今晚的事他怕你一個女同誌守夜不安全,就過來看看,你二話不說上去就打了他一頓,還給他胡亂安流氓的罪名。”
霍笙瞪圓了眼睛,孫敬文這是在睜眼說瞎話,明明是他心懷不軌,現在反倒是倒打一耙了,要是她今晚沒遇到趙衛東和徐力爭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回去換身衣服,明天孫敬文要上公社支書那和你理論。”趙衛東把手裡拎著的一隻鞋遞給霍笙,這是他剛剛沿著霍笙跑過來的痕跡找到的。
霍笙都沒注意到自己光著一隻腳,看趙衛東繃著個臉要吃人似的,大拇指勾著她的一隻鞋,她伸手忙把鞋接了過來,胡亂的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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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支書在孫敬文才開口說第二句的時候,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
孫敬文被打懵了,他和公社支書算得上是表親關係,以前從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就是上次李長美的事情也隻是敲打他,讓他以後做事把屁股擦乾淨,如今隻是一個霍笙,家裡還出了事,雖然已經和父母斷絕了關係,但怎麼說也是一個有成分的人了。
“我說了多少遍讓你少乾這樣的事,以前都是那些知青自願的,現在你倒是連不自願的都上手了,孫敬文,你是不是真想回家種地啊!”公社支書抓起桌上的大水缸砸的咚咚咚響。
“表叔——”
支書厲聲打斷他:“彆叫我!你以為李長美名額的事情為什麼說算就算了?”
“你不是說是上麵的意思嗎?”孫敬文一臉悉心聽教誨的表情,他對公社支書向來是又敬又怕的。
“你以為霍笙家裡倒了?她是個有成分的知青你就敢胡作非為了?你讓李長美替了霍笙的名額,上麵的人有意見,見不得霍笙名額被換了,才給我下的命令把李長美的名額摘了,你不夾起尾巴做人,又給我捅婁子!”支書真是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把孫敬文塞回他娘的肚子回爐重造。
“上,上麵?”孫敬文沒理清楚,但知道他是真惹麻煩了,於是也害怕了起來,他做了生產隊隊長好多年,日子過得滋潤,他還想繼續乾下去的。
“表叔,現在,現在怎麼辦?”
公社支書看著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但到底還是要把人保住,他打開辦公室的門,朝外麵自己的助手說:“去通知,把公社裡所有生產隊隊長集合起來,開會!”說完“哐當”一聲,把門又砸關上。
孫敬文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召集所有生產隊隊長開會,難不成是要把他這個生產隊隊長的職位給卸了?他急忙和支書認錯。
支書冷哼一聲,坐回凳子上,喝了口水平穩了自己的怒氣,說:“霍笙不能再呆在你的隊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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