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消息就像是透風的牆,傳遍了整個河溝村:三隊隊長和隊上的女知青李長美在倉庫裡乾下流事,結果被一條竹葉青咬了。
被咬了的孫敬文在赤腳醫生處躺著,赤腳醫生當時知道人被竹葉青咬了,讓把人立馬送到縣上的醫院,不過,後來發現,人沒中毒,就是賴著不走,總說自己病了,要死了。
另外一個當事人李長美則被嚇懵了,從事情發現到現在躲在宿舍不出來。
據當晚見到的人說,小破屋裡孫敬文褲子脫了一半,光著腚抱著腿直叫,旁邊躺著一個衣裳不整的李長美,五條翠綠翠綠的竹葉青在小破屋裡地上爬行。
竹葉青是有毒的,費了大半個夜,小破屋裡的竹葉青抓住了兩條,其他的鑽草叢裡跑沒影了。
莊稼地的裡有毒蛇,每個生產隊隊長讓社員們乾活要小心,草叢深的地方儘量用樹枝探一探有沒有蛇,彆到時候被咬了。
一早上這事鬨得沸沸揚揚的,在地裡乾活的人都在說這件事,又聯係起之前霍笙因為名額跳河的事,大家都沒想到的是孫敬文會乾出這樣的事,有兒有女多大年紀了,平時看著對人和善,哪家有困難都會幫扶一把,現在乾出這樣的事,真是為老不尊。
孫敬文的婆娘跑到知青宿舍大鬨了一場,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揪著李長美的頭發打了一頓,莊稼人,力氣不小,還好有人拉住了,不然下一個躺床上就是李長美了。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霍笙正用鏟子在玉米地裡除草,地裡的玉米苗還長得沒有多高,堪堪就隻到腳踝的位置,太陽大,霍笙乾了一會累的直喘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腳後的玉米苗被她踩折了好幾株。
壞了,被趙衛東看到估計她工分得打個對折,霍笙七手八腳想把玉米苗掰直了,地裡的玉米苗嫩,霍笙在鏟草的時候就怕不小心連帶著鏟沒了,顧著前麵沒注意到後麵。
接著一個陰影罩了下來,霍笙手下一頓,頂著烈日抬頭,看到趙衛東的時候,一下站起:“趙隊長。”
趙衛東似乎是過來檢查勞動質量的,他看向地裡被霍笙踩折的玉米苗,擰著眉說:“回去寫檢討書!”
“檢討書?”霍笙臉曬的紅紅的,愈發襯托的皮膚白膩,不明白趙衛東說這話的意思,不用扣工分嗎?
趙衛東開始教訓人,“玉米苗都被你踩折了,回去寫檢討書交給我,邊上去,站旁邊看著。”說著拿起了鏟子,幾鏟子下去,玉米地的雜草被鏟起的土掩埋,堆放的整整齊齊。
這是在給霍笙做勞動示範。
趙衛東力氣大,乾活快,沒過一會,霍笙手底下的活全被他一股腦乾完了。
“孫敬文被蛇咬那晚,徐力爭說你們在田裡抓田雞?”
霍笙在收拾農具,乍聽道了旁邊趙衛東的話,她抬頭說:“恩,我們大夥一起去的。”
趙衛東神情晦暗不明的盯著她看,這要是放在其他男女同誌上就是耍流氓的行為了。
女人白皙的皮膚透著微粉,竟比花瓣還嫩上幾分,眼眸水盈盈的透著清冷,但說話時咬字聲音清脆帶著笑意,晃的趙衛東驀的把視線移到了翠綠的玉米葉上。
他沉默了一會,用腳踩了踩堆高的雜草,“咬孫敬文的竹葉青毒牙一早被拔了,人沒死,但是估計下半身暫時不成了。”
霍笙的心跳了一下,趙衛東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捏著衣服的邊角,臉上帶著疑惑:“蛇咬到那了?”不會這麼巧吧?
這話問出來彆的女知青肯定臉紅了,偏偏霍笙完全沒有,隻是疑惑。
趙衛東忽的笑了,聲音透著不正經:“咬哪啊?褲子脫了興致正好,看到幾條綠油油的竹葉青,被嚇的,你說能不有陰影嗎?”
霍笙乾咳一聲:“那該是有的,我對這事不是很了解。”
“……”趙衛東道:“彆給我惹事。”
霍笙現在懷疑趙衛東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確實借著當晚去抓田雞的空擋先去了三隊倉庫旁的小破屋,但抓田雞的時候趙衛東並不在,按理說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在李長美守夜的時候,孫敬文和她就會在小破屋裡廝混,正紅公社是孫家的天下,她動不了,不過她咽不下這口氣的,如今孫敬文不成了,也好過他再來禍害自己或者其他的知青。
霍笙拿著農具,從趙衛東身邊走過,纖細白膩的手在趙衛東肩膀上拍了一下:“趙隊長,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彆人不惹我,我就不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