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東沒多拿,這酸梅個夠大,他就拿了三個,然後把罐子還給了對麵的老人家,“謝謝了。”
至於霍笙吃剩下的盒飯,趙衛東拿起就開始吃,還剩著大半,不然扔了浪費。
老婆婆笑嗬嗬的把罐子擰緊,先是看了一眼趙衛東,然後看向霍笙,這小年輕夫妻看著感情挺好的,於是和善的搭話:“女娃仔,有幾個月了?”
正在趁趙衛東不注意打算偷喝水的霍笙:“……”幾個月?
旁邊的趙衛東詫異的頓了一下,扒放的筷子都停了,然後開始瘋狂咳嗽,明顯是嗆到了,最後一咕嚕還是把盒飯扔了,掃了一眼霍笙的肚子,直不愣噔的說道:“她,她肚子裡沒娃娃。”
趙衛東這話說的,霍笙剜了他一眼,這會莫名覺得更不好意思了,她臉燒的慌,把偷拿的水壺塞給趙衛東,勉強露出笑來,用正常的方式解釋道:“老婆婆,我和他在處對象,還沒結婚的。”
老婆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時有些局促,她看著以為這女娃仔鬨暈吐,懷孕了呢,一旁她老伴忙朝人道歉,“不好意思了,這老婆子年紀大了,瞎說話,你們彆放在心上。”
霍笙笑著搖搖頭,沒在意,“沒事,剛剛酸梅很好吃,謝謝。”
因為這茬,對麵的兩個老人也尷尬了,接下來沒和霍笙他們搭話,趙衛東一直拿著水壺在灌水,霍笙推了推他,他擰緊了水壺看霍笙。
趙衛東繃著臉,臉上紅潮未退。
霍笙含著嘴裡的酸梅,看著他的樣子,不自覺笑出聲來。
再過一會火車就到B市了,車上每到一個站就會不斷有人挑著東西湧進來,大多是帶著東西去賣的,一時也不會下,畢竟B市是交通的樞紐處,要說最繁華也就是那了,車上的人幾乎都是到那下的。
因為人多,幾乎都擠到了座位上來,對麵老婆婆帶著的兩隻蘆花雞似乎因為難受一直在咯咯咯的叫喚,車上嘈雜,這會更是顯得吵,大概列車員也覺得吵了,走了過來看了看他們手上的兩隻蘆花雞,口氣不好道:“我說你們兩個的雞怎麼叫個不停,一會彆在車廂了拉屎啊。”
老頭忙朝列車員笑著道歉,老婆婆趕緊把兩隻雞塞口袋裡。
列車員有些不耐的要走了,想想又走了回來,剛剛看著那兩隻蘆花雞挺肥的,他朝老頭問:“你這雞是自己家吃的還是拿去賣的。”B市周圍的市場都已經好了許多,買賣一些雞鴨倒是不是什麼事。
老頭沒看出來列車員的意思,老實的答道:“拿去賣的。”
列車員轉了轉眼珠,開始讓他們把蘆花雞賣給他,給的價格明顯是在誆騙這兩位老人家。
“車廂裡這麼悶熱,等你們到了B市,雞都快被你們捂死了,也賣不了幾個錢,不如賣給我,總比死雞沒人買的強。”
列車員連哄帶騙的說了一堆,兩位老人似乎是第一次出遠門,一時有些猶豫,因為瞧著列車員的樣子這雞要是再鬨騰估計得讓他們上夾道那呆著去了。
老人家沒什麼世麵,被唬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列車員也不管人了,開始讓人拿稱來稱兩隻蘆花雞有幾斤,算錢給人。
“老伯,你這雞不是剛剛說好要賣給我的嗎?8毛一斤。”雞還沒上稱被霍笙旁邊的趙衛東打斷了,趙衛東嘴角帶笑,看著列出員,“剛剛暈車,沒注意聽你們說什麼,這雞我一早和他們商量好了,隻不過還沒給錢。”
這麼一打岔,列車員瞬間拉了臉,有些不相信的問:“你買了?”
趙衛東笑道:“是我買了,我等著用這兩隻雞給我對象補身子,這雞夠肥,用來補身子最合適。”
列車員瞧了趙衛東旁邊的霍笙一眼,半響,轉身罵了兩位老人的蘆花雞一句,讓他們管好雞,說完氣衝衝的走了。
老人家忙朝趙衛東道謝,趙衛東沒多說話,讓人稱了雞,算了錢給了兩個老人,兩個老人以為趙衛東是做的掩護,8毛一斤,這個價格不低,忙朝兩人道了謝,雞賣完了,兩個老人相互扶著在下一個站就下車了,臨走了,老婆婆笑著把那罐酸梅子給了霍笙,讓她在路上難受的時候吃,不值什麼錢的。
到了B市,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著都穿著好看整齊的衣裳,女人們都燙著時下流行的卷發,抹著口脂,男人們戴著手表,穿著擦亮的皮鞋,汽車在車道上來來往往,完全和河溝村不是一樣的地方。
下了火車又坐了五分鐘的汽車,趙衛東帶霍笙到了他剛剛在B市買下的落腳地方,是個小四合院,但地段很不錯,就在百貨大樓的對麵,四合院裡麵的院子不大,趙衛東買了之後,讓人翻新過,所以看著和新房沒什麼差彆,院子裡還種著一顆桂花樹,這會沒花了,葉子長得綠油油的,四合院旁邊的房子趙衛東正在商量,得錢回攏了,他打算把旁邊的也買下來,然後把牆壁打通,到時候把阿婆和虎子接過來。
兩隻蘆花雞一路過來已經被折騰的蔫了,不知道死了還是昏了,趙衛東隨手在院子裡拿了個籃子把雞罩住,帶著霍笙去最裡麵的屋子,這屋子采光好,早上能照到太陽,趙衛東把東西給她放下,“你先休息一會。”然後出去外麵燒水了。
今天這女人折騰了一天,臉色都不好,他燒水給她洗洗,再去外麵弄點吃的回來就打算讓她休息了。
霍笙一路吃著酸梅,差不多吃了半罐,這會下了車,也不怎麼難受了,把酸梅擱在桌子上,坐在床邊,開始打量屋子,屋裡的床褥桌子櫃子都是新的,乾乾淨淨,還不錯,不比在河溝村的寧靜,這會天微黑,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外麵的聲音,對麵就是百貨大樓,霍笙還沒逛過,她這次出來帶了一些錢,抽個時間去逛逛吧,霍笙走到屋門口朝人問,“趙衛東,你住哪?”隔壁的屋子似乎是堂屋,她也沒看到其他的屋子。
趙衛東正在擦火,往鍋裡加水,聞言轉頭道:“你後麵的屋子……我是簽了保證書的,不能和你住一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