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算了,拉著趙衛東去看搞得像是幸災樂禍一般,雖然是反派,但他對象是個可愛的反派,不善良起碼不能討人嫌。
趙衛東拉著霍笙到了櫃台處,旁邊有幾個小姑娘都是來買這些脂粉類的東西的,湊在一起小聲的討論,然後用小拇指蹭一點,小心翼翼的抹在自己的唇瓣上十分的喜歡,一看到剛走過來的趙衛東一身灰撲撲的,腳下的鞋也是滿麵的泥,略帶嫌棄的挪開了位置。
怎麼挖地的也上這來買東西了,他有錢嗎?
“過來,看看想要什麼。”趙衛東才不管那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他把霍笙拉到櫃台前,“給你添點東西。”來的時候這女人也沒帶多少東西,姑娘家喜歡這些東西,他原打算抽個時間來買的,今撞上了就都給她添上。
這邊的櫃台是和食品櫃台挨著的,櫃台上擺放著幾個大的透明玻璃罐子,罐子裡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都是一些雪花膏、蛤喇油、梳頭油之類的東西,雪花膏和梳頭油可以零買,也可以買包裝了盒子的。
零買一般是自己帶小瓶子罐子來方便方便,你要多少,售貨員用小的不鏽鋼鏟子鏟多少給你,沒帶罐子的話就黃色的硬紙片包一下,總歸有辦法稱給人。
罐子裡的味道甜香甜香的,好幾種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都有些聞不出來哪個玻璃罐子是哪些東西。
“再打五毛錢的雪花膏給我。”旁邊的姑娘們愛不釋手的拿著手上的梳頭油,又讓售貨員給她們稱一點雪花膏,蛤喇油和雪花膏比不了,擦著檔次都不一樣,還是咬牙買雪花膏吧,穿上之前高價買到的背帶褲和喇叭裳,肯定漂亮。
趙衛東不懂櫃台上的這些,在他看著這些罐子裡的東西都一樣,就顏色不同,味道也差不多,見霍笙不說話,他道:“我帶錢和票了,給你也買點這個?”他指著其中一個玻璃罐子問,其實他壓根不知道這是啥,就是見旁邊的幾個女的在買,嘰嘰喳喳的似乎很喜歡這個東西。
“不要了,我帶了雪花膏,之前的還剩半瓶沒用,走吧,我喜歡那邊的花布,款式多。”正紅公社可沒這麼多的樣式,這些雪花膏之類的,她還有,用完了再買,隻要有錢有票,能買到,相反那些花布的麵料除了的確良還有其他的,種類很多,顏色也是有好幾十種,地方大就是有地方大的好處。
最後兩個人是抱著幾卷花布回去的,誰知回去的時候,路過賣縫紉機和自行車的櫃台,裡麵的售貨員是個講究人,用著頭油,頭發蹭亮,按照這個時候的審美,梳起油頭來,就是帥。
“呦,同誌,腿好了?這次直接帶對象來了。”售貨員對趙衛東有印象,已經讓人買了他這裡的縫紉機,結果還要自己來驗貨,瘸著一條腿來的,他印象太深刻了,這會見了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說完朝霍笙道:“怎麼樣,縫紉機好用吧,蝴蝶牌縫紉機新貨肯定是好的。”
趙衛東:“……”
霍笙:“……”
“……你記錯了。”趙衛東抱著花布,有些窘迫的拉著霍笙的手出了百貨大樓,B市的男男女女比河溝村的開放多了,大街上牽個手,騎自行車摟個腰都沒什麼。
被他連拖帶拽的霍笙愣了好一會,噗嗤的笑出聲,前麵的趙衛東繃了下身子,沒吱聲,霍笙壓下嘴角揚起的笑意,快步走上去和趙衛東並肩走著,他一個俏麗的姑娘站在一個略顯得灰頭土臉的男人身邊,有人看到隻搖頭,大概以為又是哪家的姑娘被窮小子哄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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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時候,四合院來了人,趙衛東正在把木砧板上砍料理好了的蘆花雞,蘆花雞從火車那帶回來的時候都蔫了,喂了點糧食和水倒是活了過來,可也逃不過一刀被東哥割了脖子的命運。
霍笙跑著去開門,門一開看到的是霍姍,她已經洗去了今天在百貨大樓時候的妝容,麵如粉頰,看上去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霍笙注意到她脖頸上掛著一個曖昧的紅痕,衣領也隻堪堪遮住了一半。
霍笙看到她並不奇怪,畢竟今天在百貨大樓打照麵了,不過她沒請霍姍進來。
“我去問了百貨大樓的人,有人說你和一個男的往這麼來了,你住這裡?什麼時候來的B市。”霍姍勾起一個僵硬的弧度,語氣難的有些熟絡。
霍笙沒回她問的話,淡聲道:“你,有什麼事情直說?”霍姍應該不是特意來問候她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她還拎著一個鼓鼓的手提袋子。
“……我是來請你幫忙的。”霍姍把手提袋子遞上前,“你看看,裡麵有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