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蘇愛國聽到準信時還有些不可思議,回到家都暈暈乎乎的。

張招娣和蘇以沫輪番在他耳邊呼喊,叫了十幾聲,他才回神。

張招娣嚇得不輕,“你怎麼了?我一直喊你,你眼睛都直了,就是沒聽見。你這副樣子要是走在馬路上,十有八1九會出車禍。”

蘇以沫也滿臉不讚同,“爸?你是丟了魂嗎?太嚇人了。”

蘇愛國揉了揉臉,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咦,不疼!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下一秒,蘇以沫騰地站起來,摸著被他掐疼的地方,“好疼!”

她眼淚都掉下來了,爸爸真狠啊。她不就是說他丟了魂嗎?他居然掐她,而且還是掐大腿。

蘇愛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掐錯了,再一看被他掐疼的地方,紅印子都出來了,女兒兩眼淚汪汪,一臉控訴。他忙向女兒道歉,“都是我的錯。爸爸錯了。”

蘇以沫無語,她居然遭了無妄之災,抹了抹眼淚,“您想啥呢,這麼入神?”

蘇愛國見女兒不哭了,立刻笑開了,將一件大喜事告訴兩人,“我要去鵬城大學讀書了。”

蘇以沫一呆,“啊?”

張招娣也是一驚,“啊?”

蘇愛國見兩人不可置信的樣子,忙道,“隻是旁聽。不是真的入學。”

蘇以沫上輩子是通過成人高考上的大學,旁聽看似誰都能去,但其實並不然。旁聽也需要單位開介紹信。

她試探問,“施工給開的介紹信?”

蘇愛國頷首,“對。他說我基礎太差了,一個人自學等於閉門造車。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從頭教起,還不如去大學重新上課。”

張招娣不明白旁聽怎麼回事,“那你工作怎麼辦?”

蘇愛國笑了,“不用擔心,施工說他會幫我向領導申請,我有課可以請假,暫時領兼職工資。上完課再恢複全職工資。”

以他們家現在的條件,自然不靠蘇愛國這點工資,張招娣大力支持丈夫回校重造,“那你好好學。”

蘇愛國見妻子和女兒都支持自己,有些許動容。像他這樣有家有口的年紀還能回學校念書絕對是鳳毛麟角。施工估計也是看出妻子會支持他讀書,所以才寫的推薦信吧?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張招娣想了想,“你說咱們要不要報答一下施工?他不是喜歡美食嗎?就咱們食堂那些飯菜,少油少鹽,我這麼不挑的人都嫌棄。就更不用說施工了。咱們自家就是賣盒飯的,要不然你以後拿盒飯幫他帶一份。反正也費不了幾個錢。”

蘇愛國覺得可行。

翌日,蘇愛國就跟施工商量由他送飯。施工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不過他說什麼都不肯讓蘇愛國請客,而是直接包月。

張招娣請的是專業大廚,味道自然比食堂要好。雖然比食堂貴一點,但是施工工資高,不差這點錢。

其他新來的工程師得知這件事,也從蘇愛國這邊定盒飯,就連樓下的總工程師都跟他定餐。

這些工程師平時工作都很忙,不喜歡在食堂排隊,更不喜歡浪費時間走路。現在有人送餐上門,既省事,東西又好吃,何樂而不為。

於是蘇愛國由一開始的三份盒飯,發展到三十六份。

蘇愛國去大學旁聽的事很快在家屬區傳開,大家說什麼的都有。不過蘇家現在不住在筒子樓,所以當蘇以沫知道那些人說的話時,她沒有將事情告訴父母。爸媽已經這麼忙這麼累了,何必為了這些人的酸話讓他們煩心。

張招娣每天很晚才回來,蘇愛國既要工作,又要學習,比她還忙。女兒不說,兩人壓根不知道。

留言隻持續兩天,很快又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將它掩蓋。

這天蘇以沫放學,和鄧舒月聊下周去野營的事兒。

兩人剛走到家屬區,就見大門那兒聚滿了人。這是又鬨彆扭了?

蘇以沫歎了口氣,“幺蛾子真多啊。”

這時候娛樂活動太少,但凡誰家發生爭吵,街坊四鄰全都跑過來觀戰,大部分都是勸和,很少有人起哄架秧。

不過今兒這聲勢有點大啊,大門被堵得嚴嚴實實,不少人都被擠到馬路邊了。

得虧現在汽車少,要是像十幾年後的車水馬龍,少不得要釀成交通事故。

蘇以沫拉著鄧舒月的手,兩人跑去看看,彆是自家人出了事。

鄧舒月想到自家買了集資房,好像到了選房時間,該不會真是她家出了事吧?

於是不用蘇以沫牽,她蹬蹬蹬跑過去。

但是人實在太多了,她扒拉大人的腿根本擠不進去,反倒裡麵有人打架,後麵的人怕受波及,紛紛往後退讓,這一讓,有的大人差點踩到鄧舒月。

蘇以沫嚇了一跳,趕緊拖著鄧舒月往後退,見鄧舒月還想湊上去,她趕緊阻止,拉過一位大娘,問對方發生什麼事。

大娘一直站在外頭,雖然看不到現場直播,不過道聽途說,知曉主人公是誰。

她神神秘秘解釋,“是兩個廠長打起來了。”

蘇以沫和鄧舒月驚了,廠長打架?這這這……都是斯文人,在家屬區門口打架,這成何體統啊?

怪不得這麼多職工過來勸架呢。何著是不得不來。

蘇以沫和鄧舒月怕殃及池魚,站在外圍不敢近前,卻又舍不得離開。兩個廠長打架,多新鮮啊。她們想搞清楚兩人為什麼打架。可惜剛剛那個大娘隻知道兩人打架,卻不知道理由。

這場架持續一個小時,最終才被人拉開。蘇以沫這才看清兩位當事人的慘樣。

不!兩位廠長是斯文人,動手打架的不是他們,挨打的也不是他們。而是兩人的親信。

雲副廠長的親信自然是他的連襟周大柱,劉廠長的親信是他剛剛提拔上來的生產部經理高偉東。

剛剛就是兩人在家屬區門口率先打起來,聽到動靜的劉廠長和雲副廠長下樓勸架。其他人看到這一幕,誤以為兩個廠長打架。

蘇以沫沉默,好吧,這確實容易誤會。

要說這兩人為什麼打架呢?說來話長。劉廠長任職後宣布不許賭B,但是習慣了賺快錢的人,怎麼可能會放棄這麼好的來錢機會。

家屬區不讓賭,他們就轉移陣地,找一個僻靜處,支張桌子,揣著積蓄,趁周末休息時打個一天一夜。

剛開始他們這麼做,沒什麼影響。但是最近廠裡接了總部的活,加班加點趕工,趕完工再調休。也是一樣的。

他們現在是加工廠,完不成總部交的任務,劉廠長的能力肯定會受領導質疑。

偏偏周大柱一行人去外麵賭B,高偉東去車間巡查,沒看到周大柱等人,直接以曠工處理,這是第一次被抓,處罰不是很嚴。

第二次被抓,高偉東報告劉廠長。劉廠長把周大柱的一幫下屬打散,分彆調到其他部門當雜工,把周大柱調去當司機。讓其他人接替這一行人的崗位。

誰不知道現在司機是個危險職業。治安那麼差,到處都是路匪,司機在半道上出事數不勝數。

劉廠長把周大柱調去當司機,打的是讓他有去無回。至於其他人,當雜工遠遠比在車間當工人要辛苦得多,而且工資也低不少。

他們不敢找劉廠長算賬,於是就找高偉東。

高偉東生活作息簡單,最近又加班,他除了在工廠,就是在家。

廠裡打架會被開除,於是他們就守在家屬區門口等高偉東下班,找他算賬。

高偉東被打,他的下屬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於是兩夥人打起來了。

終於搞明白事情經過的蘇以沫,撫了撫額,好家夥,雲副廠長用的這是什麼人啊。曠工還有理了?

劉廠長沉著一張臉,“明天開會討論。”

雲副廠長麵上也無光,要不是周大柱被揍得挺慘,他真的很想給對方一巴掌。怎麼這麼糊塗!

隻是他到底沒下得去手,狠狠瞪了周大柱一眼,轉身走了。

蘇以沫和鄧舒月告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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