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是一頓掰扯,很快吸引一堆圍觀群眾。
鄧廠長和蘇愛國聽到外麵的動靜,走出來一瞧,才知曉小月回來了。
三人很快被物業保安拉開,小月看著前男友,“我跟你已經分手了。你還來糾纏我乾什麼?”
“原來你水性楊花。”前男友氣得火冒三丈。
小月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分手都半年了,我還不能找彆的男朋友了?你是活在大清吧?”
她當即把前男友乾的一係列事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圍觀群眾聽說事情經過,十個有八個是站在小月這邊。
前男友臊得臉紅,隻能灰溜溜離開。
蘇愛國看了一場熱鬨,就往家屬院方向去了,半道上遇到葉雲麗。
她抹著眼淚差點撞到蘇愛國身上,反應過來後連連給他道歉。
蘇愛國忙說沒事,見她哭問她怎麼了?
葉雲麗激動拍大腿,“還不是我家那狠心的丫頭嘛。之前我們給她挑的對象,她總能挑出毛病,自己在廠裡談了個男朋友,還是個外地的。要嫁到外地去。”
蘇愛國看她哭得這樣慘,作為一個有同理心的人,他應該同情的,可是一想到她這些年乾的事,他還真就同情不起來。
這些年葉雲麗對勝男如何,家屬區的人都看著呢。
周勝男初中畢業,沒考上重點高中,葉雲麗就讓她輟學下來打工。
周勝男那時候想上職高。可惜她就是不同意。如果她那時給勝男上職高,說不定勝男也像小亮一樣考個大學。興許將來找份好工作,而不是進廠打工,隻能乾最苦最累的活。
如果周勝男隻是進廠打工也就罷了,可她賺的錢都被葉雲麗拿去貼補繼子,供他讀書,供他娶媳婦。這女人就是個糊塗蟲,居然掏空自己的親生女兒,養便宜兒子。
到底都是一個家屬院的,蘇愛國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你彆老貼補兒子,那又不是你肚子爬出來的。勝男才是你生的,你要為她想想……她肯定會念著你的好……”
他還沒說完,葉雲麗直接呲了回去,“我可指望不上她!我生她養她,她回報我什麼了?每次回來都跟我吵嘴。我好心好意給她介紹對象,她橫豎不滿意,說我是貪圖她的彩禮。我是她媽,養她這麼大,問男方要彩禮怎麼了?這是我應得的。”
蘇愛國聽不下去了,這人腦子有毛病,他勸不動的,無奈擺手,繼續往前走。
蘇愛國到了老劉家,把請柬遞給他。
老劉留他下來吃飯,蘇愛國推辭不過,隻得答應。
吃飯時,蘇愛國講起剛剛遇到葉雲麗的事。
老劉的女兒跟鵬城本地的男孩談了戀愛,雙方長輩給湊了首付買了一套房。結婚時,老劉問男方要了10萬彩禮,自己又給了20萬,全都帶回去。
女兒懷孕了,老劉媳婦過幾個月要登門給女兒坐月子。
老劉媳婦對葉雲麗分外看不上眼,“親女兒不放在心上,對那個繼子掏心掏肺,腦子有坑。她那妹妹也是個糊塗蟲。”
雲副廠長,哦不,現在不是副廠長了,而是老雲。
坐完牢出來後,老雲隻能做小生意,擺攤賺了點小錢。而後又在外麵包起了二1奶。
現在可沒有流1氓罪,警察也不管這些,葉雲紅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守著雲靜。
但是又有什麼用呢?老雲一年到頭也給不了幾個錢,雲靜考上三本,她爸不給念,隻能讀專科,上了一個垃圾大學,最後跟她表姐一樣進廠打工。
“那孩子小小年紀就心事重重的。她媽總是在家罵她爸,有一天她暴發了,讓他們離婚,葉雲紅把她臭罵一頓。那孩子哭得稀裡嘩啦。我瞅著都心疼。”老劉媳婦是當媽媽的,最見不得這種事,可她一個外人也無能為力,隻能八卦。
蘇愛國唏噓不已,“不在沉默中暴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她總有一天會受不了的,尤其她還有個珠玉在前。葉家這姐妹倆一個傻一個慫,都不是好東西。”
他唏噓不已,“這家屬區真的是一天一個熱鬨。”
老劉媳婦歎氣,“還是房子鬨的。”
現在房價太貴,父母正乾,攢二十年才能付得起首付。隻生一個孩子是最幸福的。畢竟手頭能寬裕些。可是生二胎,尤其兩胎都是男孩,以前有多嘚瑟,現在就有多悲催。
老劉想起一件事,“春生家,家裡有四個孩子,有兩個男娃。當初我們兩家隻有獨生女,還被他嘲笑過。你還記得吧?”
蘇愛國點頭,太記得了。就好像昨天發生似的。
老劉幸災樂禍起來,“兩兒子都要結婚,都想要這集資房,前陣子都打起來了。親兄弟,一個拿刀子,一個拿剪刀,直刀真槍的乾,當時把我們都嚇傻了。”
蘇愛國也是唏噓不已,“這也太狠了吧?後來呢?”
老劉當時上班沒看現場,老劉媳婦最愛湊熱鬨,哪有熱鬨,她就往哪裡鑽,她說起當時發生的事,還心有餘悸,“當時刀就被壓下來了。但是哥哥把弟弟按在地上揍,揍得不輕。當時許多人上前拉架,都拽不動他。春生爸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個孩子根本不聽。”
蘇愛國歎氣,“這種就很麻煩。一碗水端不平,另一方就得落埋怨。”
老劉點頭,“可不是嘛。你說他們當初生那麼多乾啥?他家閨女也不好嫁。老兩口為了讓兩個兒子都有房子結婚,就眛下她們的彩禮,一分陪嫁都不給。他們也不想想,女兒嫁到男方家,會不會被男方瞧不起。就隻想著自己。後來他那小女兒見事情不妙,怕爸媽把她賣了,辦好身份證,收拾幾件衣服,就跟一個男人跑了。春生爹媽也不知那男人是誰,家住哪裡?跑去報警,都找不到。”
蘇愛國聽著都揪心,“也不知她選的男人怎麼樣。要是個好的,她也算跳出去了,要是個壞的,後果不堪設想啊。”
老劉媳婦點頭,“可不是嘛。才18歲啊,哪有見識,被男方幾句甜言蜜語一哄就走了。哎,這種事真的說不好。”
蘇愛國隻能祈禱對方找到好人吧。他發出感慨,“還是咱們生一個孩子最省心。”
老劉媳婦嗤笑,“一個孩子也不見得就省心。”
蘇愛國看向她,“嫂子這話咋說?”
老劉媳婦賣起了關子,老劉不樂意了,示意她快說。
老劉媳婦這才說起前麵那棟樓的陳家,“聽說他兒子跟你家小沫還是同班同學,叫陳賢東,你還有沒有印象?”
蘇愛國還真記不得了,不過並不妨礙他聽八卦,好奇看她,“他怎麼了?”
老劉媳婦一臉嫌惡,“爹媽寵壞了。剛娶媳婦沒兩天,他就把老婆往死裡打,那女方也不是吃素的,他老婆直接跑娘家去了,要跟他離婚。”
蘇愛國看不上這種慫蛋,“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欺負女人,活該他沒老婆。”
老劉給他倒酒,“所以呀,孩子孝不孝順跟男女沒關係,得要好好教。”
蘇愛國對她的話深以為然。
他與老劉兩口子喝了兩杯啤酒,吃了點菜,酒意上頭,直接打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