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幾乎是把他從床上拖起來的,輕輕拍了拍他臉頰:“小七,咱醒醒哈,要做造型拍定妝照了。”
戚嘉澍歪在他肩膀上,小聲嘟囔:“讓我再眯一會兒。”
白洋是個直男,麵對著這麼張俊臉也完全不為所動,半推半哄地把他弄進衛生間:“洗洗就清醒了,乖,不然待會兒遲到了,導演會罵人的!”
戚嘉澍對著水龍頭衝了把冷水臉,人確實清醒了不少。他一手撐住鏡麵,湊近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睛裡有淡淡的紅血絲。
他屈起食指摁了摁眉心,都換了殼子了,失眠的老毛病還老是犯,藥忘記帶了,待會兒讓白洋去給他買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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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就在劇組安排的酒店一層,他去餐廳吃了個早餐,到化妝間的時候,剛好早上6點半。
“小戚老師,坐這裡。”造型師對他招手。
戚嘉澍從善如流地走過去坐下,第一步首先是要戴發套。
造型師要先用個黑色的隱形網兜把他自身的頭發固定,再把發套戴上,然後細心地化妝酒精一點點粘好……這一套流程弄下來,一個小時過去了。
造型師仔細地檢查了下,確認邊邊角角都粘好了後,說:“要那我們要開始化妝了哦。”
戚嘉澍笑了笑,“辛苦。”
又是一個小時後,造型師滿意地端詳著自己的作品,“好了。”
她心裡暗歎,戚嘉澍長得太好了,特彆貼角色,完全就是她心裡的齊堰。
在原文裡,對齊堰的描述是形貌昳麗,每當他穿著紅色的騎裝打馬過街時,真真是鮮衣怒馬少年郎,甚至還會引來百姓圍觀。但他為了演好紈絝子,就免不得要出門禍禍百姓,隻是也不會太過分,所以百姓們對他也不至於太反感。而且他做的那些事實在太離譜了,就成了全京都小孩的反麵教材——
“你要是不好好讀書,就會像小王爺那樣……”
家長們本意是想說齊堰不學無術,整日裡隻知道玩樂,但是小孩子們總會特彆興奮地問,“真的嗎?我也可以騎大馬嗎?”
而齊堰做的荒唐事裡,有一件是他和狐朋狗友打賭,他若是扮成女人會不會被認出來。
如果換做尋常男子,被人說像女人,定要氣惱爭辯一番,但齊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和他們打賭,還為此悄悄開設了賭局。而且為了讓更多的人來評斷,賺更多的錢,他選了個特彆重大的場合——在大胤的萬花節上,扮成花仙巡遊,走遍京都的大街小巷,果真沒有人認出來……
造型師越想越激動,忽然好期待拍這段戲,到時候就能看戚嘉澍女裝了。
這時,服裝組的工作人員探了個頭進來,問:“小戚老師這邊畫好妝了嗎?”
白洋應道:“好了。”
齊堰的身份是小王爺,衣著打扮自是華貴非凡,頭上以金冠束發,身穿白底鑲金邊的華服,腰封和袖口有流雲狀的紋路,腰間還墜了枚玉佩。他的道具是一把折扇,兩麵都寫了字,一麵是“風流倜儻”,另一麵則是“英俊瀟灑”,每當齊堰出去裝逼時,就會帶上這把扇子,這也是裡齊堰的特色之一。
戚嘉澍漫不經心地搖了搖折扇,目光流轉間儘顯風流,配著這身衣服,活脫脫一個紈絝浪蕩子。
導演對他的這套造型非常滿意,當即就定了下來。
定妝照拍的也很順利,統共十來分鐘就拍完了,攝影師激動地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太棒了!你表現力很強哦!”
所有演員的定妝照都是他拍的,包括剛才的男主角,都沒有他這麼順利合拍。不論是肢體語言還是微表情都特彆到位,根本不用怎麼指導,戚嘉澍自己就能領會到他想要的效果,從而做出對應的動作和表情。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配的顏值很高啊,完敗男主了,後麵說不定會出問題,比如被男主的粉絲撕,這種事他見多了。
但這不是他一個攝影師該關心的,他隻要把照片拍好就行。
這天直到大家都拍完定妝照,快收工的時候,蕭蕊才姍姍來遲。隻不過她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麻煩。
“我不是說過,要靠南麵的房間嗎?房間裡還要有大窗戶,不然會潮濕,結果你們就給我留了那麼個小破房間?!”蕭蕊氣憤地質問著工作人員,“耳旁風是吧,是不是壓根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酒店是劇組安排的,除了要特意留出來給大咖的外,並沒有指定哪個房間是誰的,先來先選。蕭蕊一直沒來,自然隻能住彆人選剩下的。
工作人員無措地解釋:“不是的,蕊蕊姐,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有專門給你留房間,但是這兩天房間的下水道出了點問題,酒店還在維修,所以隻是暫時先住著,等修好了再搬過去。”他們一早就知道蕭蕊難伺候,所以提前留了好點的房間,但誰也沒想到下水道會出問題。
蕭蕊並不吃這套,拔高了音量:“暫時?誰知道你們的暫時是多久?萬一一直修不好呢!”她身邊的助理輕輕拉了下她,結果被她瞪了一眼後,就不敢說話了。
工作人員:“不會的……”
蕭蕊指著一個房間,任性地道:“我不管,我剛才問了酒店的人,他們說這個房間也很好,我今天就住這裡。”
工作人員很為難:“這個房間已經有人住了……”
蕭蕊眉頭一皺:“誰?”
戚嘉澍正好看到這一幕,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拿了房卡開門,進門時指了指自己,淡淡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