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逍說:“等下送你回去收拾東西。”
遊戲的背景樂傳來,像是射擊類遊戲,左菀玩過。辛小真似是不會玩,霍逍也不玩這些,但他上手更快,研究了一分鐘,就開始教辛小真:“這裡是發布的新手任務,讓我們射擊這個對象,就算完成了。”
左菀心都涼了。
猶豫了半天,壯著膽子問:“舅舅,你今天怎麼會正好去警局啊?”
“辦事。”他永遠言簡意賅。
左菀:“哦……小真,你今天怎麼會去警局?”
辛小真:“嗯……辦事。”
她被綁架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左菀知道了,就代表很有可能趙純會知道,到時候會引發一係列的麻煩事。
左菀心涼成了冰,兩個人都去警局辦事,能辦什麼事呢?
很快,霍逍的車把左菀載到了家門口,他不得不下車,但他不甘心,下車後問了句:“舅舅,你們……去哪裡啊?”
霍逍麵無表情:“辦事。”
左菀:“……”
他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開走,發了一條傷春悲秋的朋友圈:“喜歡的妹子好像要變成我的舅媽了,年紀輕輕就被生活毒打的我,開始自閉。”
霍逍開車把辛小真送回了家,辛小真本意是回來給手機充電的,可眼下這個情況,她似乎不能再一個人住了。
而霍逍已經很自然地開始幫她收拾生活物品:“你常用的杯子要帶走嗎?還有這些抱枕。”
“那些不用了。”辛小真心照不宣地回房間,打開衣櫃取了衣服塞進行李箱,便看見霍逍的黑色毛衣,上次乾洗過後,就一直放在了他這裡,霍逍一直沒來拿。
收拾完了,又跟著霍逍回到霍宅,吃了晚飯,辛小真把衣服放進客房的衣帽間,把霍逍的毛衣取出。
霍宅大,霍逍的房間和辛小真的客房都在三樓,二樓是老爺子老太太的房間。
辛小真抱著毛衣,輕輕敲響了霍逍的門。
聽見“進來”,她才擰開門把手進去。房間沒開大燈,亮著許多小燈,臥房和書房是軟隔斷,連在一起,整體打通,牆上掛著書法作品,露台做了個園林,連著書房,窗戶大敞開著透氣。
屋子裡彌漫著一股沉香的味道,辛小真注意到他茶桌旁的篆香盤。
霍逍人坐在書桌麵前,開著台燈看文件,燈光範圍小,但是很亮,深邃的五官輪廓顯得英俊而清晰。
看見是辛小真,他才把文件放下,站了起來。
在家,他換了家居服,藏青色的布料在微弱的燈光下黑得像墨。
“我打擾你工作了嗎?”辛小真穿著軟底的拖鞋,走路聲音很輕,“你的毛衣,上次忘在我家了。”
“沒,我在看報表,不重要,你坐。”霍逍把窗戶關上了,接過毛衣,看見辛小真搓手臂,又從椅背上把自己的一件西裝拿起,披在辛小真背上:“我房間要冷一些。”
他不喜歡暖氣太足了,所以常常同時開著暖氣和窗戶。
辛小真本來送了毛衣,就打算要回房間,誰知他居然給自己披了外套,不是沒遇見過男人這樣獻殷勤,但辛小真常常在他們還沒施展時,就表達出了拒絕的意思。
在她愣神的工夫,霍逍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你侄子創業創得怎麼樣了?”
話題一下轉移到了她正要問的方向:“他拿了三百萬去炒股,全虧了。”
“他買什麼股?”
因為趙純的緣故,她陪著聽過公開課,稍微解了一些知識,所以趙純每天盯著的那幾支股票,她全知道。
趙純的美夢是——在股市把五千萬翻一番。
他下了三百萬試水,沒日沒夜的研究,原本走勢飄紅的牛股,他購入後便一路走低。
霍逍抱來了筆電,打開給辛小真分析,最後研究出升值空間最大最穩的股票:“可以買這兩支試試。”
辛小真用手機記下來,雖然聽得一知半解,可不妨礙她覺得有道理。
有關商業金融方麵的,自然要谘詢專業人士,辛小真後麵去拿了紙筆,開始記筆記,霍逍講解得很淺顯,他儘量用辛小真聽得懂的語言,借用了大量的企業家實例,辛小真像聽故事一樣,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到了很晚,辛小真打了個哈欠,霍逍才停:“困了?”
辛小真點點頭:“我耽誤你時間沒有?”
“沒,”霍逍露出不太明顯的笑,“明天再接著說。”
把她送回房間,辛小真爬上床睡覺,鑽進被窩,才發覺自己身上還穿著霍逍的外套。
她困極了,在被窩裡把外套脫了,在幽幽的沉香氣息裡睡去。
半夜,飛機晚點的趙純終於抵達首都機場,手機開機,他看見了辛小真發來的消息,告訴他買什麼股票。
他叫了車,打著哈欠,百無聊賴地刷起了朋友圈。
左菀七個小時前發的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喜歡的妹子好像要變成我的舅媽了,年紀輕輕就被生活毒打的我,開始自閉。”
睡意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