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康老板的兒子肇事後不僅逃逸,他看地上的男人流了好多的血,怕自己攤上事,就慌忙把人弄上車,丟進了河裡,然後立馬開著車跑了。
結果正好被人給看見了,救了上來,沒死,成了半個植物人。
“這完全就是犯罪啊!”辛小真還沒聽過這樣的事,“為什麼不起訴?”
邱大姐在旁邊哭,沒有說話。
病房裡又是一通七嘴八舌,辛小真勉強聽懂了:“律師被人打了?”
理事長也是不可思議:“有這種事?!”
小唐:“也太過分了!”
趙睿:“……”為什麼你們都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這是小縣城,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想找回公道,無疑困難重重,在小地方,首富足以一手遮天。
幫人幫到底,下午,基金會確認了小孩子的病情,繳納了下次手術費用,辛小真還承諾幫他們請一位好的律師。
她告訴邱大姐:“我們明天還會再來,會有記者拍攝,不用怕,孩子的病會好的,壞人也會受到懲罰的。”
十五萬的手術費壓力,瞬間清空,邱大姐說你們都是好人,感動地要給他們下跪,被理事長拉住了,說不用:“我們真心基金會,就是幫助人的。”
這位理事長是霍逍找來的人,四十多歲,對基金會的運作非常熟悉,幫了辛小真很大的忙。
當天下午,幾人在病房裡待到了太陽下山,才到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下休息。聽說央視的記者到了,理事長馬不停蹄地開車去了市區機場接人,市區離縣裡,有接近三個小時的車程。
辛小真一個人住一個房間,酒店條件一般,晚上,辛小真正在洗澡,忽然聽見自己手機響了,原來是霍逍給她來了電話,問她情況。
她擦乾手,頂著滿頭的泡泡接了電話,打開外放說:“見到了,孩子真的很可憐,醫生說還要接受幾次手術,才有可能徹底治愈。”而每次手術都有很大的風險。
她在基金會裡投了一千萬作為原始基金,現在才幫到第一個,估計一千萬也經不起折騰,很快就會用光。
她開著小水流,一邊歪著頭衝頭發,一邊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詳細地說了一遍:“理事長說他有朋友在市裡做法官,他在司法體係裡有認識的人,所以問題不大,事情解決好,我就回來。”
“做慈善費心力。”尤其是認真做慈善的人。霍逍道:“忙完你就回來,好好休息,你還要考試,晚上不要學到太晚。”
還有兩個月,辛小真就要提前高考了,她自己平日有在複習,但因為事情太多,無法很好地兼顧,所以非常勞累。
辛小真說知道的,把泡泡衝乾淨,用手擰了擰頭發。
霍逍叫她不用擔心考試的事:“你現在創業,又做慈善,很多學校都有特招名額。”這些特招名額,隻需要本科線的分數,就能上一流的大學,原本是留給一些官家子弟的,但辛小真這種情況,如果霍逍去作保,也很容易申請到特招名額。
辛小真聽他形容,大概能理解,就好像如果趙純願意,大哥就能用家族關係,把他送進哈佛。
她忘記帶洗浴用品了,洗發露的味道太香了,是一種劣質的香,辛小真一邊跟他講電話,一邊用水一遍遍地衝洗。
霍逍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小真,你在洗澡嗎?”
她“嗯”了聲,忽然“啊”地叫出聲,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緊張,問她怎麼了。
她趕緊說沒事:“熱水一下沒了,變成了冷水。”
“那邊天氣涼,你注意保暖,晚上睡覺不要踢被子,不要感冒了。”
她把水關掉,笑著道:“不會的。”
電話掛了,辛小真換上睡衣,衣物上的香水味是她來之前噴上的,掩蓋住了頭發絲上的香波氣味。
辛小真打算燒點熱水喝,才發現燒水壺似乎是壞的,沒辦法用。
無法,她發消息問小唐在哪個房間:“我過來接點熱水。”
小唐:“我剛燒了水準備泡麵,辛總,我把水壺給你拿過來吧?”
“不用,我帶了保溫杯的,你房間號是多少?”
小唐打開房門看了眼:“506。”
辛小真套上一件薄外套,拿著保溫杯下樓去,她住在六樓。
很快,她就找到了506,敲了敲門。
門打開,辛小真正要進去:“小唐,我……”
然而麵前卻是一堵高大的肉牆,男人似乎也是在洗澡,頭發滴著水,腰上圍著浴巾,冷漠的灰藍色眼睛垂下來,不帶任何感情地盯著辛小真。
“我……我走錯了!”她完全沒想到會碰見安德烈,隻是抬頭一看,沒錯啊,這裡就是506。
安德烈一句話也沒說,冷冰冰地把門碰上。
空氣殘留著一股熟悉的香氣,他皺了皺眉,低頭聞了聞。
辛小真納悶地摸了摸鼻子,忽然又收到了小唐的消息:“辛總,搞錯了!我在509,門牌號估計倒了。”
轉身去找509,這時,背後的門再次打開,一隻滿是粗繭的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身上的香水,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