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要高考的緣故, 辛小真從做完慈善外省回家後,就再也沒出去, 而趙睿因為需要經營形象, 仍是需要時常性地去做慈善活動, 得三天兩頭地朝外跑, 安德烈是得了趙晉城的命令,必須得跟著趙睿, 也隻好跟著出去。
家裡空了下來, 連趙純也開始忙生意。
霍逍本打算給辛小真請家庭老師教學, 不過她沒同意。她學習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效率很高,給自己製定一套計劃, 製定一個分數目標, 在很短的時間裡,她能什麼都不做,專攻一件事, 總能學得又快又好。
辛小真不需要老師, 但難免會遇見一些弄不明白的難題, 霍逍這時就會充當她的輔導老師。
大概也是為了讓她安心學習, 霍逍又恢複了家長的模樣。他白天通常都要去公司, 晚上回家時, 推開辛小真的房門, 就能看見她咬著筆頭低頭溫書的模樣。
他發現了辛小真這個習慣,思考或者焦慮的時候, 會咬東西,做好的指甲第二天就會被她啃掉,學習時則習慣性地啃筆頭。
學習台燈的柔光打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顯得半透明,晶瑩剔透,濃長的黑色睫毛垂著。
似乎是遇見了什麼難題,辛小真咬完筆頭,又開始撓頭。霍逍看著她,忽然就萌生出了養了個女兒的感覺。
“遇見了不會做的?”
辛小真做題太認真,直到聽見他的聲音,感覺他站在了身後,從後麵摟住自己,方才回頭:“這道題我錯過一次,做第二次的時候,又錯了。”
“我看看。”霍逍在她身後彎了腰,低頭看向她桌上的試卷。
政治主觀題。
該背的她也都背了,但很多時候還是會在主觀題目上出錯,她的思維方式和國內的應試方式,有很大的差距。
霍逍給她講了一遍,低聲問:“有目標了嗎?要讀哪一個學校?”每一所名校都有相應的特招名額,辛小真提前選擇好,他就能提前去運作,隻要能考到合格的分數就會被錄取。
辛小真長長地“嗯”了一聲,說沒想好。
她脖子有點癢,因為霍逍在她的脖子處說話,氣息噴上來,是辛小真並不陌生的曖昧與荷爾蒙,她不確定霍逍是不是故意的。
旋即霍逍坐下來,在她的草稿本寫下幾所名校的名稱:“如果你想讀藝術史,可以去美院或者傳媒。”因為他知道辛小真在劍橋修的是藝術史,還知道學院的年輕教授追求過她。
辛小真說自己不想繼續讀藝術史,霍逍便打開電腦查資料,最後辛小真定了目標——B大的社會學。
哪怕是特招,分數也會比其他學校高,辛小真做了一套模擬題,問題不大。
六月,辛小真高考完,班長通知聚餐,辛小真沒去,但還是會有人叫她出去玩,比如說同樣高考完的孫藝巧。
“這是正經夜店,你未婚夫不會那麼老古板,連朋友約你出去玩都不肯吧?”
辛小真在電話裡說:“他覺得我會遇見危險。”
“你是長得……挺危險的,不過我們人多,怕什麼?而且是左菀他大哥開的夜店,跟你想象的那種不一樣,安啦!還沒結婚呢,就不讓你玩,結婚了還怎麼了得?”
辛小真想給她解釋,但又解釋不清,想了想,便點了頭,孫藝巧興致勃勃地開始跟她八卦:“我聽說,左濤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哥,被人砍了兩根小指。”
想了一下,辛小真才想起這個左濤是誰,一張縱`欲過度的臉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聽說有兩個月了,到現在都沒抓到人,不知道誰乾的。過幾天他就要和唐以彤結婚了,她不小心傳出去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真是惡人有惡報!”她記得這個男人在店裡搭訕辛小真,被拒絕後還超級沒有風度的出言威脅。
作為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她性格八卦,最喜歡八卦江可菲她們那個圈子的齷齪事,如果說她這樣屬於一流白富美,江可菲她們那樣的就是上流名媛圈,很難打入內部。
辛小真聽著她誇張的語氣,覺得有趣,所以時不時搭幾句話,直到她說手機快沒電了,電話掛斷。
日落時分,霍逍的司機儘職地把辛小真送達目的地,她下車,孫藝巧站在店招外,穿一件小短裙,興奮地衝她揮手。
“你怎麼穿這麼長的裙子?不熱嗎?不會是你那個四十歲的未婚夫要求的吧?是不是太過分了!”
“四十歲?”辛小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上麵彆著發夾,有錄音。
“是啊,趙純說的。”
“沒有那麼誇張,他瞎說的,他才……三十出頭。”
“那也是奔四了,肯定有很多皺紋吧?”孫藝巧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挽著她的手臂進去,“我隻能安慰一句四十歲的老男人會疼人,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話來安慰你了。你高考估分了嗎?讀哪一所?”
辛小真回答:“B大,社會學。”估了分,作為特招生是沒問題的。
孫藝巧道:“我考了中戲的表演,以後做明星。聽說有個好萊塢劇組在國內選角,他們需要一個亞洲女性配角,我想去試鏡,我媽幫我打聽了一下,貌似有很多大明星都要去,不過她還是托關係幫我要了一個名額,你覺得我機會大嗎?”
“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一個女醫生。”
辛小真客觀點評道:“如果他們需要這類角色,名氣並不重要,如果他們需要的是國內的票房市場,你的機會就很小了。”
這家知名夜店消費很高,有個人均四位數的低消。
進去後,辛小真見到了個熟人,周琦。
她似乎也是跟著朋友一起來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辛小真,非常高興地抱了她一下,幾人坐在一起聊成績、分數、化妝品和名牌,完全是正常學生之間的對話,和辛小真以前在國外去的夜店與派對,完全是兩個樣。
她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哪怕四周充斥著各種閃個不停的燈光,音樂嘈雜不堪,也無法掩蓋這群女孩子身上的純真氣質。
直到辛小真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保溫杯,她不肯碰這裡的酒,而話題又不知怎地扯到了她的未婚夫身上去,周琦和另外一個女生聽說是個又老又嚴格的中年男人後,都開始勸她:“難道結婚後你要對著丈夫的禿頂和啤酒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