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洋說他十一要上北京玩, 也的確來了,來的還不止他一個, 是四個人。
時洋、唐子豪, 他倆一人還帶了個同學。
國慶黃金周這會兒住宿緊張,好在酒店房間是提前兩周就定好的,給定了一個標準間, 標準間含兩張床, 四個男生擠擠就住下了。這也沒辦法, 早先隻聽說時洋和唐子豪要過來, 最近兩天又說要多兩人,這時候加訂房間已經很難了,他們也說有個房間能擠著睡下就行,沒去為難祁遇。
四個男孩是在九月三十號下午飛過來的,專業上有課,時櫻他們沒去接人, 把酒店的地址說給時洋讓他拿身份證去辦入住,辦好先在酒店裡待著, 等他們下了課就過去。
時隔一個多月, 再見到時洋, 時櫻感覺親切得不得了。
經過開學之初的軍訓, 時洋比之前還黑了一些,露出一口白牙笑起來的樣子就跟傻麅子似的。見麵才打過招呼, 沒來得及聊點什麼,時洋就喊餓, 唐子豪也說飛機餐難吃他就等著祁遇辦招待。祁遇當然不會拒絕,就在他們入住的酒店附近找了個餐廳。
坐下來,點好餐,各自就聊起過去這個月的大學生活。
不同學校風氣真的不同。
祁遇他們雖然也參加校園活動,但學習氛圍還是很重的,時洋他們明顯還處於剛進大學那個浪的階段,從進校開始,各種老鄉聚會,班裡也有聚餐,還有高中同學相約唱K打麻將,學校裡還有五花八門的社團招新,以及結伴到處踩點開新地圖的……感覺每天都在外麵跑,不知不覺一個月就過去了。
時櫻托著腮幫子在聽,聽他說完挑了挑眉:“彆浪過頭一學期眨眼過了,期末掛科我不會救你。”
“姐我北上幾千公裡來看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再也不是你的優樂美了嗎???”
時櫻反問道:“你曾經是過?”
……
紮了豬心了。
……
“不和你開玩笑,彆管怎麼浪期末彆掛了,不然過年逃不過經濟製裁。”
“是,我知道,剛開學那會兒天天聚餐,我現在煩了,都很少跟他們出去。”他說到這兒還朝旁邊看了一眼,“三兒你給我做個證!我現在是不是老實多了,一下課就直接回宿舍。”
被他寄予厚望的三兒點點頭。
“時洋他姐你信他,他現在一下課就回宿舍打遊戲,到飯點都不出去,要麼泡麵要麼讓人帶飯回來。”
話剛說完,腳背一疼。
時洋還想瞪他,時櫻已經笑眯眯看過來了。
“哦,沉迷遊戲,頓頓泡麵?……你這麼能耐二舅媽她知道不?”
“課餘打打遊戲也沒什麼,我又沒逃課!”
“泡麵怎麼說?”
“我以後儘量少吃還不行嗎?姐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晚上睡不夠,咖啡當水喝……遇哥你也不說說她。”
祁遇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住宿舍是存在一些問題的,尤其他們這種學校,專業內競爭非常強,很多人都在自覺壓縮休息的時間,想多學一點東西,希望經過這幾年學習自己能比專業內其他同學更出色。睡得晚起得早就難免影響到同宿舍的其他人,哪怕已經把動作放輕,也不敢說一定不會吵到彆人。
時櫻不是那種睡得特彆沉的類型,很多時候彆人動作稍稍大點,她就跟著醒了,醒了不容易再睡著,那就起床唄,起床之後還有點困,手就不自覺伸向速溶咖啡。
可能存在心理作用,反正喝一杯之後就感覺清醒多了,然後不自覺就養成了一犯困就想來一杯的習慣。祁遇說過喝太多不是很好,他倆不住一塊兒也管不到。
他最近還想找人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搬出宿舍,聽說一般大學裡都有租屋,有些學校大二或者大三就可以搬出去住。不知道清華這邊準不準。
說到同宿舍因為生活習慣不同而產生的小摩擦,時洋覺得他更有發言權。
“你們還是四人間女生宿舍,我們呢?我們宿舍從軍訓開始就彌漫著一股汗味兒,學校也不給裝個空調,那麼小個電風扇有毛線用!”
時櫻歎口氣:“有空調也麻煩,寢室裡有人怕冷有人怕熱有人怕費電,真正開的時間不是那麼多。”
“那也比沒裝要強,夏天沒空調那個味兒真的難受。”
這就是集體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