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也並未說太多,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薄夫人親自來叫人吃飯了,隨行的還有江母。
因為是新婚第二天,所以蘭室還是喜氣洋洋的,江母看著這通天的派頭不住地讚歎著:“早知道思園的風景北城獨一無二的,可是不進來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
薄夫人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並不以為傲,帶著江母四處看了看。
江母是極會做人的,四下裡無人時便說起自己和女兒在江家的處境,說到動情之處免不了會哽咽幾句,林韻為人雖然剛強但也很能共情,溫和著聲音安撫:“怎麼的朝歌現在也能獨擋一麵了,以後都是好日子了。”
江母歎氣,勉強一笑:“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我心裡總是有些擔心,江城一行我總覺得不穩妥。”
薄夫人便問道:“哪樣才叫穩妥呢?”
江母步子頓住,望向薄夫人的目光灼灼,“得到王先生的首肯我便放心了。”
薄夫人但笑不語。
江母等不到回應,略有些心焦,“我並不是指朝歌和王先生的私事,我是說那個實驗項目。”
薄夫人仍是微微地笑著,倒是給了江母台階下:“他們也沒有什麼私事,至於項目原本就不應該扯上王先生,要知道王先生這個位置還是少一些牽扯來得好,再說了,王先生大概也是為了避嫌,畢竟家裡有一個。”
江母雖然不懂那些事兒,但是薄夫人說的這個她是懂的,於是點了點頭讚同道:“這倒也是,王先生結婚了,自然不會和朝歌走得太近。”
說著,微微有些失落。
薄夫人帶著她緩緩前進,一邊溫言細語:“是不是為朝歌可惜?其實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勉強來的婚姻最後大多不幸福,對方又是王先生這樣深不可測的心思。”
江母立即就說:“可不是,我看著王先生就怕,平時笑眯眯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一個主意出來叫人嚇一跳。”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是覺得朝歌和陳明最相配了。”
薄夫人笑笑:“陳明這孩子是不錯,不過,好像心有所屬了吧。”
江母愣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
後來薄夫人把話題岔開去了,進到顧安西的私人收藏室,江母自然是讚歎不已,她不知道那些叫手辦,隻覺得是小孩子喜歡的,驚歎著:“安西還喜歡玩這些啊。”
這滿屋子,得多少錢啊。
薄夫人假裝生氣的樣子:“這孩子叫是惦記著玩兒,什麼東西都是玩一半就扔下,小孩子的心性。”
江母含笑:“生了孩子就好了。”
薄夫人看顧安西一眼,隨後一臉的溫柔:“哪裡舍得啊,身子挺弱的,還要好好補兩年。”
江母想想:“是了,上次的傷是挺重的。”
說著又關切了幾句,幾個人就去了前廳。
薄家人加上幾個外來之客,氣氛自然是十分微妙,大家客客氣氣的。而多了江家的人,薄夫人覺得看陸衡都順眼了許多,至少人多這小子不好意思總盯著她家崽崽看了。
吃完了飯,江家母女自然告辭了,陸衡也沒有那個臉皮再留下來,拎著外套一起出去。
外麵的停車場,陸衡靠在車前點了支煙,看向江朝歌:“你怎麼回北城了?”
“我媽身體不舒服,回來兩天,明天就回江城了,你呢?”江朝歌已經好幾天沒有在江城看見他了,好在陸澤在,但她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