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富目露驚恐。
一來是安西這小崽子說得精準,二來是想到那美人兒的手段,光是嚇就嚇得背後又是一身冷汗。
但是這會兒,他才又清醒過來——
陸衡去那場應酬,丫的那是安西小崽子約的啊,那麼是不是他被打也是安西小崽子算計好的?
光是想想,王可富就生不如死,恨不得跳起來掐著顧安西的脖子質問。但是也隻能想想他現在一動也動不了。
這樣痛苦地躺著,身邊的人或者是哭,或者是談論,多多少少會提及一下陸衡,王可富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感覺到羞恥……
而一旁站著的沈晚晴淚眼不斷,她比王可富更羞恥,她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花心風流一些的男人,最多在外麵找幾個女人罷了,隻要她手段可以她就能穩坐在王太太的位置上,可是現在她才知道,當現實殘忍時一個人是可以被羞辱到什麼樣的程度。
她猛地盯著顧安西,目光怨毒。
等到薄熙塵為王可富正骨時,沈晚晴不動聲色地挪到了顧安西的身邊,低聲說:“我有話想要問你。”
顧安西看看左右,“大晚上的,我們單獨在一起合適嗎?”
沈晚晴繃著臉,“有什麼不合適的?”
顧安西雙手抱匈:‘萬一你自己往哪裡一滾一撞的,說我害你孩子怎麼辦?’
沈晚晴的臉色變了,而後沙啞著聲音:“我不會拿我肚子裡的離子開玩笑。”
顧安西點頭:“也是。我信。”
說著,就和沈晚晴走到門廳那裡,暈黃的燈光打在沈晚晴的麵上,本來就憔悴的麵上此時更是焟黃,她盯著顧安西:“是不是那位陸博士打的可富?”
顧安西笑笑:“這還有疑問嗎?”
沈晚晴的身體晃了晃,她好不容易穩住了,才又問:‘那麼,他為什麼要打可富?’
顧安西笑意變淡:“你說呢?沈晚晴你心裡不是很明白嗎,為什麼不敢承認自己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我早說過了我這位舅舅不是凡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什麼事情都要沾一沾的,也不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就能感動他就能讓他安安分分地當個好爸爸的,妻女都能拋棄,還有什麼乾不出來。”
沈晚晴咬著唇,臉蛋更蒼白了些。
顧安西看著她,輕聲說:“不是好事兒嗎,如果不是因為他碰見了陸衡,而是彆的三線小演員,再沾上這個毛病,大概就不是傷筋動骨這樣簡單了,那時你的處境也不是現在這樣了。”
沈晚晴有些激動:“你以為我在乎嗎?”
‘對,你不在乎,你在乎的隻是王太太這個名頭給你帶來的財富,可是沈晚晴你要知道,我外公是容不下這樣的事情的,舅舅讓他這樣失望,你覺得以後王家還會以他為主?你更不要忘了我不是隻有一個舅舅。’
這話,讓沈晚晴打了個激靈。
是啊,除了王可富還有王可貴啊,況且王可貴一直比可富要得老爺子器重,今天的事情一出,老爺子不知道怎麼想了。
顧安西極淡地笑笑:“如果想得到就要經營,而不隻是生下一個孩子就可以的。沈晚晴,你當真以為我那個舅舅蠢笨就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過就是你付出什麼他給你什麼罷了,你要虛榮他給你王太太的名份,家裡雞飛狗跳也不管,你不要一個好丈夫你縱容他,他也沒有讓你失望,是不是?”
一時間,沈晚晴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隻是看著顧安西。
良久,她才輕輕地問:“這一切,和你和關係嗎?”
顧安西手放在衣袋裡,晃了晃身體:“笑話,和我有什麼關係?沈晚晴,你為什麼把什麼事情都和我聯係上,哦,王可富可是當了我20年的舅舅,雖然不怎麼樣就是了……可不是你和他勾搭上我再認這個舅舅的,因果關係搞搞好,不要弄得全天下人都在算計你。”
說完,她也沒有興趣和沈晚晴再說什麼了,有什麼意思,不過就是一個越來越屈服於生活的女人罷了,這一點她還不如陳姨,陳姨至少知足至少靠雙手掙一份生活。
顧安西先回了廳裡,剩下沈晚晴一個人站在那裡,一會兒王家二嫂就過來了,體貼地拍著她的肩:“安西說話重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晚晴本來心裡五味陳雜,對王可貴和他老婆也是有著防備之心,但是這個脆弱的時候還是王家二嫂安慰她,她心頭一熱,不禁說:“秀芬姐,我……在這個家裡隻有你關心我。”
穀秀芬笑笑:“傻瓜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