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找工人多塞些錢就是,萬一死了人……”陸澤有些冷血地開口:“也沒有錢不能擺平的事兒。”
陸衡還在試圖說服他:“父親,還不到那時候。或許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
陸澤眯著眼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隨後說:“陸衡,你想得太簡單了,你為那些人著想是沒有錯,可是你想過沒有,薄家也一定要研究這個項目,我們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對方比我們快的話,而且他們又有王競堯當靠山,到時我們慢了一步,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說著,陸澤就起身,一邊點了支煙一邊走到沙發那兒坐下,不容拒絕地說:“現在我們就是要快,哪怕中間危險些,哪怕是藥性霸道,也一定先研發出來。”
陸衡垂眸:“父親不是想取代薄家名垂千古嗎?”
陸澤冷笑:“曆史向來由王者說了算,等薄家敗落我們陸家成為救世主,這些誰又會在乎呢?”
陸衡靜靜的,麵上沒有一絲表情。
陸澤又起身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陸衡,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很像爸爸,也從來不會手軟。”
他湊近,聲音壓低了些:“陸衡,隻有成功的男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陸衡目光一緊,隨即就明白他的意思。
陸夫人心裡也是一緊,她看著自己丈夫,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她覺得他很危險。
這會兒,陸衡先出門了,陸夫人過去幫著丈夫按著肩,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陸衡這孩子輕易不大看得上女孩子,陸澤你這樣說會讓他更放不下。”
陸澤輕哼一聲:“你懂什麼?男人的事情你不懂。”
陸夫人的臉色一僵,正想要說什麼但是陸澤也很快就出門了,剩下她一個人。
她一個人,很寂寞,丈夫不愛她兒子也不是很親,而剛才陸澤的話滿滿的野心,而這野心裡包括女人。
林韻,是陸澤的野心。
這一點讓陸夫人無法承受。
可是她再是無法承受,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為她是依附丈夫生存的……沒有了陸澤她什麼也不是。
酒店的樓下,陸衡打開車門上了車,他沒有立即開車而是靜靜地舉起手,那隻手快要好了,可是他寧可不好。昨晚他是把王可富打得生不如死,可是誰又知道他也是遷怒,因為顧安西明明就全都知道,可是還是把王可富灌得半醉不醉的,陸衡覺得自己的一顆真心被踩在地上踐踏了……結果當然是有人要付代價,王可富碰巧就是那個倒黴的人罷了。
陸衡開車到了實驗室,陸澤並沒有來,大概是去忙旁的事情了,江朝歌倒是在,她見了陸衡過來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陸師兄。”
陸衡過去坐下,江朝歌有些急:‘陸師兄,伯父怎麼說的?’
陸衡抬眼看她,很輕地說:“他……朝歌我們還是得爭取更多的時間,畢竟薄家那裡你也是清楚情況的,等到打官司結束他們大概早就生產出來,所以我們必須第一時間生產出來上市。”
江朝歌愣了一下,喃喃地說:“可是我們現在就可以舉報他們違規操作啊,他們沒有授權項目書。”
“但是他們有王競堯。”陸衡抿緊了唇:“那位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
江朝歌還是接受不了:“可是如果我們解決不了前期兩個重要的問題,會死人的,而且大批的工人後麵可能都會得病。”
陸衡盯著她的眼:“那你的意思是放棄這樣的好的機會?朝歌,想要成功就得放棄一些東西。”
“良心嗎?”江朝歌搖頭:“到時候那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我們賠得起。”陸衡輕描淡寫地說。
江朝歌又愣住了,而後很久才說:“你們決定了是不是?不行,我要和江叔叔說,這個項目是由我全權負責的,我有權利說不。”
陸衡眉尖輕皺,正要說什麼,但是這時陸澤卻是進來了,他大概是聽見了這話,陰冷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地朝著江朝歌走過去。
江朝歌平時就有些怕他,但這樣的表情也是頭一次見。
陸澤一直走到江朝歌麵前,很輕地說:“江斌已經把這個項目全權交給我負責了,朝歌,你現在在這裡隻是一個擺設。”
江朝歌不信:“不可能,我叔叔隻信任我。”
“江斌隻信和他理念合的,你太意氣用事了。”陸澤冷笑一聲。
江朝歌還是不信,她顫抖著手去撥江斌的手機,可是撥通以後江斌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十分簡單直接地說:“朝歌,以後你陸伯伯要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以為他為主。”
江朝歌很快地說:“可是隻要給我時間,我能做出更安全沒有副作用的成品。”
江斌隻丟給她幾個字:“我隻看利益,陸澤能帶給我利益。”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江朝歌愣了好半天,才抬眼看著陸澤還有陸衡,“你們不是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