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秀芬猶豫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說:“這事兒是不是很玄啊,安西才懷孕了,這是晚晴就流產了,是不是安西的孩子命太硬,生生地……”
後麵的話她沒有敢再說了,王老爺子便猜出她想說什麼,頓時就怒了:“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
王家二嫂的聲音放得很輕:“老爺子您自己還要去請小神仙,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玄,不得不讓人懷疑。”
但是她頓了一下,又說:“當然了,安西孩子肯定比那肚子裡的要金貴上許多的,就是克死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王老爺子這時不怒反笑起來:“都是孩子,哪裡有誰金貴一說,隻看孩子的母親是不是福薄,福薄的人平時就是做了壞事太多了,不知收斂的話怕是會因果報應。”
王家二嫂輕聲道:“老爺子說得是,這作惡之人背後一定也有個放縱的人,您說是不是?”
王老爺子輕哼一聲,緩緩上樓了。
王家大宅裡,還是烏煙障氣的,王老太太在念經,一幫穿著袍子的人跳來跳去。
王可貴拍拍兄長的肩:“不管怎麼樣是你女人,去看看吧,後麵的事情再說。”
他又看向自己的女人:“我們陪著大哥去吧,你和他上去,我在樓下等你們。”
王家二嫂淡淡一笑:“也行,姐妹一場就去看看吧。”
王可貴若有似無地看她一眼,隨後就先出去發動車子。這邊王可富有些慫:“秀芬,要不你和可貴去吧,我覺得醫院那地兒和我犯衝。”
穀秀芬佯裝板起了臉:“大哥,晚晴可是你的人,懷的孩子也是你的,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的吧,可貴過去算怎麼回事兒?”
王可富的嘴巴像是鯰魚一樣張了張,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去了。
車上,當老大的坐在後座,痛哭流涕:“可貴,我現在後悔得要死,我當初如果不是豬油蒙了心,不是執意要和你大嫂離婚就不會有今天,也不會對不起兒子,現在好了,家裡搞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穀秀芬還安慰了幾句:“多求求大嫂,她會回來的。”
王可富仍是痛哭:“她都和司機阿良跑了,怎麼會回來,八成現在快活得不得了。”
王可貴一邊開車,一邊風輕雲淡地說:“大哥你現在嫌棄沈小姐的種種,不過不是新鮮勁兒過去了,不喜歡了,和大嫂沒有關係,也不能說明你悔悟了。”
一聽這話,王可富一拍大腿:“可貴,不得不說你可真是了解我啊,這世上大概再找不到一個像你這樣了解我的人了。”
王可貴架著黑框眼鏡,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止我,家裡的人都挺了解你的,沒有人指望著你能和沈小姐白頭到老。”
王可富的嘴巴又像是鯰魚一樣動了動,後來不吱聲了。
他去醫院實在是很勉強,去了那裡後也不說什麼,也不太安慰,種種的跡像都表明他是不想要這個女人了,沈晚晴也乾脆,一個人默默地躺在那裡流淚。
王家二嫂過去捉住她的手,細細安慰:“好好養身子,你和老大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後會有孩子的。”
她又說:“還有啊,以後下樓什麼的總要小心些。”
沈晚晴輕聲問:“我和他還有以後嗎?”
穀秀芬推推王可富:“老大你說句話啊,說啊。”
王可富一直就沒有吭聲,逼得急了就胡言亂語:“家裡來了道士,說是安西懷了孩子和咱們的孩子命中相克,這孩子命不好,你也彆多想了。”
沈晚晴聽得眼淚直流——
什麼叫命中相克,什麼叫命不好?
但她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流淚,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王可富就和王家二嫂一起離開了,到了車上,王家二嫂就埋怨:“大哥那些話你怎麼能對晚晴說呢,她才失了孩子聽了多傷心啊,以後還不得恨安西?”
王可富才不管,嚷著:“她有個恨的人不挺好,省得後麵恨我纏著我。”
王可貴見他這樣,搖了搖頭,表示他是沒有救了,也不多說把車開走了……
三天後,沈晚晴出院,王可富沒有過去。
沈晚晴撥了他的電話,他不接,意思是很明顯了。
沈晚晴坐在病房上,雙手拿著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我們談談,否則你的那些事兒我會告訴顧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