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王競堯的聲音略有些嚴厲,林樺當下就愣了一下。
她錯鄂地看著王競堯,眼裡是有幾分水氣的,可是她隻是靜靜地看了他幾眼,隨後就把小王樾抱了起來。
王競堯有些急了,“你乾什麼?”
林樺輕聲說:“還是讓他一個人睡比較好。”
“你這是在說氣話。”他的手想放在她的肩上安撫,但是林樺躲開了,抱著兒子下床:“我送他回育嬰室。”
王競堯有些生氣:“林樺大半夜的,彆任性了。”
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親親抱抱兒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門輕輕合上,就像是在王競堯的心裡紮了一下一般,他心中不快慢慢地躺了下來等著林樺回來和她好好地說道,夫妻之間還是要溝通的,他會說服她。
他,還有他母親,王家好幾代人都是這麼長大的,也沒有什麼不好是不是?
可是他躺著等了很久,林樺都沒有出現。
王競堯閉目養神,最後實在是忍不了了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育嬰室,就著幽暗的燈光他過去看兒子,可是小床上空空的哪裡有小王樾。
“真的是越來越不得了。”他喃聲道,然後就在二樓找,一間一間臥室地找,最後一間臥室的門是鎖著的,他推了推,裡麵沒有動靜。
“林樺。”他把頭靠在門板上,輕聲開口:“為這一點小事你就不理我了?”
裡麵林樺沒有說話,王競堯貼著門板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確定她是不會出來開門了隻好自己先回了臥室。
諾大的臥室,空空蕩蕩的,他心情不好自然也睡不著,就坐到起居室的沙發那兒,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了一杯以後覺得不得勁又倒了一杯洋酒。
可是,越喝心情就越是不好。
王競堯握著杯子,在深夜裡自省了一會兒。
他的前太太挺好,很賢惠,對他沒有任何的要求。可是他對她並不是太好,他總是很忙,年少的夫妻越走越遠,竟然是沒有共同話題。
後來她走了,沒有給他機會彌補。
可是林樺和她不同,林樺並不是對他沒有要求的,她會要求他早點回來不許他多喝酒,也不許他在外頭勾三搭雖然他自己也沒有那樣的心思。
王競堯頓時覺得杯子裡的酒也沒有了滋味,於是放了下來自己跑到樓下叫醒了下人,叫拿鑰匙。
下人見著先生這樣子,嚇壞了,立即去找了鑰匙回來給他,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王競堯不是牽怒的人,淡聲說:“沒事,你先睡。”
說完就拿著鑰匙上樓了,其實在開門之前他還是有些猶豫的,理智告訴他今晚得縱著林樺讓她緩衝一下,讓她得有個私人空間,可是他內心煎熬著他想馬上看見她。所以,他還是把門打開了。
門打開,裡麵黑暗一片,他花了幾秒才適應了裡麵的光線,準確找到了她。
林樺側著身子躺在豪華大床上,懷裡摟著小小的王樾。
王樾睡覺向來是平睡的,很安穩,但是這會兒縮成小小的一團卷在媽媽的懷裡,小小的手掌平貼在媽媽的身上,雖然看不見但是王競堯幾乎是能想象那小而粉的爪子有多可愛。
王競堯雖然嚴厲但總也是個凡人,看著這樣的情景心也軟了下來,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回到自己的臥室裡。
他一離開,林樺就睜開了眼睛。
之前她確實是睡著了,但是結婚這麼久了他偶爾回來晚她都會很快醒來,或許是潛意識裡在等他吧。
剛才他過來她明明醒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裝睡,可能是現在不想麵對吧。她有些累,這種累不是麵對他,而是自己處在他的家族裡的無能為力。
她想親手撫養王樾,想要王樾能和她晚上一起,他哭時她這個當母親的能哄哄他,安慰他,他跌倒時她可以抱抱他,而不是每次痛的時候隻有人告訴他:男孩子怎麼能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