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狠狽得不得了,看看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
楚長河卻是笑了,“總算是出現一個人能治治你這病。”
“長河。”楚夫人失聲道,然後又委屈了。
小熏熏奶聲奶氣地說:‘奶奶這病是不是就是矯情啊?’
楚夫人氣炸,“這又是誰說的?”
“白荀叔叔說的。”小熏熏揚著小腦袋,不解地說:“可是白荀叔叔說要感謝奶奶。”
楚夫人沒有防備心,“為什麼?”
“因為奶奶拆散了爸爸和姑姑,他才會有機會,他說奶奶是他的再世恩人,不然他再等五百年也等不到姑姑。”小熏熏奶聲奶氣的,也不知道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楚夫人咬著拳頭,心情複雜到不能說。
楚長河心中好笑又苦澀,於是就和小熏熏打了個商量:“這都是奶奶的黑曆史了,咱們以後不提了好不好,再說沒有奶奶的矯情哪裡來的熏熏啊,熏熏也沒有爸爸媽媽了。”
“熏熏也喜歡爸爸媽媽是不是?”楚長河倒底是明白小孩子一些。
小熏熏又想了想,點頭:‘好像是這樣哦。’
楚夫人鬆了口氣,一會兒就看著自己的丈夫:這小家夥哪懂這麼多?
楚長河便摸摸小孩子的小腦袋,但笑不語。
這些年,他何曾不痛苦?
可以說,楚長河是這一場磨難最痛苦之人,但他能怎麼辦,旁人能恨能怨,但是他……顏顏是他抱回來的,一切都因他而起,所以這些年太太再怎麼作他都沒有能下定決心。
楚夫人不經意就見著丈夫眼角滑過的痛楚,心頓時像是紮到一樣。
這時候她才發現丈夫老了,不複壯年。
一時間她竟然有很多的話想對他說,可是又說不出口。
楚長河自然看出妻子的異樣,握了握她的手:“如果不知道說什麼,就不要說了。”
楚夫人玄然欲泣,聲音很低:“現在我要是想見顏顏,和她說對不起,想抱抱她的孩子,她大概也是不願意的吧?”
楚長河仍是輕撫她的手、沒有說什麼。
當初,顏顏傷得太深,而且是三個至親的人一起傷的,這輩子,那孩子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他還記得,那個自小被照顧得好好的女孩子後來回了家,連一杯愛喝的花茶都沒有,而是放了一杯她最不喜歡的……
一想到這個,楚長河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