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辛也知道嚇到兩位老人家了,於是就微笑著安撫(睜眼說瞎話):“其實老太太您大可不必這樣緊張,就像我,方才雖然也是驚訝,但是這會兒完全回過神來,一細想,安西多有本事啊,什麼時候失過手來著?”
他頓了一下,又是輕聲細語的:“再說了,您兩位不信那孩子總得信得過熙塵吧,她是熙塵的徒弟,她的本事熙塵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現在老太太您六神無主的,可是熙塵那樣淡定那就說明是沒有問題的,您就把這心放在肚子裡,好好地安放著,就等著那孩子一會兒的好消息吧。”
閔辛巧舌如簧,老太太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不得不說閔辛說得還是在理的,老太太也信服了八九分,心確實是安放下來。
這心一放下,就狠瞪了江朝歌一眼:“競堯無事作罷了,如果有事,我頭一件不放過你。”
這女人,真當王家無人了是不是,一個江家也敢對她這樣放肆。
江朝歌勉強一笑:“老太太您是糊塗了,出了事情第一個就要找顧安西不是,畢竟她把王先生當成了動物一樣實驗。”
老太太嗬嗬:“她是把競堯當成動物實驗,那是她有把握,膽大心細,最是我們王家人的風格,你呢,一點頭緒也沒有就想往裡衝,你就是進去了你說你怎麼辦?你能像安西一樣救他嗎?”
江朝歌兀自地爭辯:“至少我的保守治療不會讓王先生冒險。”
老太太懶得理她。
而江朝歌心中暗暗地想:原來隻是實驗階段,顧安西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那麼,如果一個不好出了事,那顧安西就吃不完DO著走了,而她在這裡等著,如果顧安西搞不定的話,那必定是要求著她的。
當然她知道裡麵還有一個大主任,姓郝的,可是江朝歌有把握姓郝的是不如她的……
江朝歌心中又嫉妒又盼著出事,她無法忍受顧安西再一次高光。
就在她暗挫挫地想著,手術室的門開了,出來的是郝主任。江朝歌立即上前,“是不是王先生出事了?”
郝主任本來激動得不得了,但是被江朝歌這麼一弄,頓時有些不開森了,不理她,轉而對老太太和閔辛說道:“好神奇,奇跡啊,王先生醒了,胃被收拾得和以前一模一樣,這會兒溫度也降下不少,而且小顧總手術的失血還不多,總之,情況非常地好,比我想的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醫學的奇跡啊。”
醉心於學術的郝主任這時興奮極了,也不管旁人是不是懂這些,就拉著巴啦巴啦的說了一大堆學術用語,閔辛不懂也不感興趣,但是這個馬屁精為了討得老太太喜歡,裝得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哦,真的?”
“安西這麼厲害?”
“那當時一定很危險了?她竟然有辦法解決?”
“這孩子不得了啊,不得了……”閔辛笑眯眯的:“還是老太太有福氣啊。”
……
老太太也不懂,不過閔辛的話確實是很中聽就是了,於是又睨著他:“這小嘴真機靈,我那兒子隻知道工作確實是不如你,難怪周預當年被你這小子迷得三魂五道的。”
閔辛就故意摸摸頭,裝得很乖很乖的樣子:“那也是王先生有意讓我。”
老太太笑罵:“就你乖巧,感情這種事情隻聽說不能勉強,哪裡有讓的,他們沒有成隻能說明他們沒有緣份罷了。”
閔辛聽得心中也是樂開了花,又說了好些討好的話,老太太也頗為高興。
閔辛見好就收,郝主任又進去了,再過半個小時出來,又報喜:“人大好了,轉入病房。”
他抬手看了下時間:“快中午了,這樣,老太太和老先生先吃飯,吃完了飯就能見麵了。”
老太太不光心疼兒子,也心疼那小東西,於是問:“安西那孩子有沒有吃,那孩子是禁不得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