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任驚呆了。
這薄教授的意思是,江家和華爾實驗室的這個項目交易是有問題的。而且這項目現在是在薄教授的手上?
天哪,這個消息把郝主任給砸暈了,太不可思議了。
郝主任直勾勾地望著上司,半天才輕聲說:“其實我對這個項目也挺有興趣的,薄教授……是不是可以,是不是能……”
“這個項目的研究基地是在江城。”薄熙塵微微一笑,“你沒有問題嗎?”
郝主任立即就表示:“沒問題,一點兒問題也沒有。什麼時候走,我什麼時候收拾一下行李。立即就走人。”
郝主任醉心於學術研究,到了這把年紀還是個單身,其實薄熙塵倒是不願意他這樣,學術歸學術,正常的生活還是要的,總不能抱著骨頭架子過一輩子是不是?
於是,他想了想緩緩開口:“是這樣,後麵我和安西可能會常駐在江城,北城雲熙醫院這裡總得留一個可信的人,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選是你。”
這麼一說,郝主任心中就有些猶豫了,薄教授這樣地重視他,如果他隻為自己的學術私心,那是不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所以,他巴巴兒地看著薄熙塵。
薄熙塵笑笑:“這樣,你休假時可以去江城那裡,這樣不是兩全齊美?”
郝主任覺得這樣特彆好,於是歡天喜地地同意了,等他離開,薄熙塵把煙熄掉,起身去了病房。
經過三天的休養,王競堯好上了許多,已經陸續地讓王景川把文件搬過來讓他批,這會兒推門進去,王競堯正靠在床頭看一份文件,眉頭皺著像是有什麼難辦的事情。
這時聽見腳步聲,抬眼一看:“熙塵,你來了。”
薄熙塵微笑:“您看起來好多了。”
說完,王競堯的目光就盯著他,半響,王老哥哥訕訕地說,“你現在對我倒是客套了許多。”
薄熙塵隻是笑笑,並未作出回應。
王老哥哥心中也是知道的,輕歎一聲:“行了,我也不是怪你,知道你是為了那個小王八蛋和我生分的。”
說著,又看看薄熙塵:“小的這樣,老的也是這樣。”
他說的不是旁人,正是薄年堯。
自從上次鬨翻以後,薄年堯和他便徹底地沒有了來往,這下子他住在醫院裡人家也隻當他是病人宰割,探望也不帶探望一下的,不光是他還有林老也沒有來,這些多多少少還是讓王老哥哥忌憚的。
畢竟經上一次事情,薄家在北城的地位不同了,就是他身邊的那些人也明裡暗裡的偏私於薄家和那小王八的,他們還打量他不知道,他不過就是裝不知道罷了。
他這樣說,薄熙塵又笑笑,彎腰給大人物檢查身體。
檢查完了,他直起身體慢慢地收好東西,王競堯想起一事,“對了,過幾天我出院,安排一下,你和那個威廉見一見。”
薄熙塵十分直接地問:“是為了個那個項目嗎?那大可不必了,因為江斌已經派了江朝歌和威廉簽約了。”
他的用語十分微妙,並不是說華爾實驗室簽約,而是威廉。可惜老哥哥此時心急如焚,一下子竟然沒有體會到這當中的不同,反而皺眉:“才一兩天的功夫,怎麼就敲定了?”
這事兒,江朝歌不是和他合作的,怎麼又反身投了江斌。
不過老哥哥本來就是一隻精明的老鳥,這裡麵的一點兒道道細細一想便知道了,當下不禁就沉了臉。
江朝歌是想用這個項目來逼宮!
嗬嗬,她也想得太美了吧!
就在王競堯憤怒值達到最高時,女主角過來了,推門就見著王競堯陰沉的麵孔,不禁愣了一下:“王先生你不舒服?”
王競堯望過去。
薄小叔立在那裡,淡淡的神情中藏著一抹不易發現的淺笑,就等著王競堯應對——都逼宮了,這是得好好表態了,是寧死不從,還是為了項目犧牲自己?
薄小叔承認自己是有些惡趣味的。
而王競堯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臉色迅速揭過去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對著江朝歌如沐春風:“是朝歌啊,工作這麼忙還總來看我這個老頭子,早辛苦你了。”
他說著,就睨向了王景川:“我那杯雪頂凍茶又不能喝,快給朝歌端過來,這個時候溫度正好。”
江朝歌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出王競堯這樣熱乎勁兒是衝著什麼來的,看來,消息已經跑出來了,她略略矜持地開口:“是有些熱,不過怎麼能勞煩秘書長為我服務呢?”
王景川也是人精,知道上司現在要籠絡著這位江博士,於是十分能屈能伸地說:“江博士是王先生重要的客人,不麻煩,是景川的榮幸才對。”
王競堯也笑眯眯的:“景川這話說得中聽,他平常最最佩服的女性就是朝歌你這樣的,你和他太客氣的話,就是把我當外人了喲。”
老哥哥就是老哥哥,還躺在病房上,哄女人的本事也一點兒也沒有落下,江朝歌雖然要強,但是這麼一個人物對著她說著軟話,她還是吃這套的。
頓時,江朝歌就尊貴了起來,就連對著薄熙塵也沒有以往的客氣了,薄小叔倒是不在意,隻淡淡笑了一下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