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長不愧是跟著王競堯身邊許多年的妙人兒,被上司這麼看一眼,而後兩秒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有了想法。
隻見他一臉擔憂,身體也微微湊上前:“王先生,辦公廳那裡還是離不開您啊,想想您一周都沒有親自主持事務了,雖說有閔先生在,但是那些人大多都是吃乾飯的,所以少了您還是不行,要不,咱們先出院,有問題再來醫院解決也是兩全齊美的事情,再說咱們好得差不多了,就不要占著醫療資源了,您說是不是?”
王競堯又看他一眼,佯裝不太在意的樣子:“少了我真的不行,景川,你是不是也太小看了閔先生的能力了?”
恰恰這時,閔辛過來了,一聽這話就了然了——
這主仆二人大概是又在唱大戲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了哪一出,但是閔辛還是順手給了個人情,一邊過來一邊笑道:“沒有您,我還是不行啊。”
王競堯指著閔辛,對著秘書長說:“瞧,又自謙了不是?”
然後,又裝模作樣地說:“我不在的這些天是辛苦你了,我身體不大爽利可能還得住一段時間的院,但是景川這個討人嫌的非得說我占了醫院床位,閔老弟你自己說說有沒有這個道理來著,我看景川現在向著你。”
這一番話下來,閔辛自然而然清楚這老東西的意思了,於是坐在一旁輕拍了上司的手臂,語重心長:“少了您啊,還真不行,景川縱然心急了些也是一心為公,可不能責怪他,如果用得不順心,要不用王元來換他,咱們正好使的時間長了,換一換有新鮮感。”
王老哥哥含笑著看了一眼王景川:“看看,你長本事了,閔先生一心想要你過去辦事兒。”
他臉上笑眯眯,心裡卻是呸了一聲:換秘書長,這不是把自已和秘書攤在閔辛麵前,想得美!
而他說完,直勾勾地看著王景川,王景川頓時就打了個激靈,而後輕咳一聲:“我笨手笨腳的,哪裡能夠幫閔先生做事兒。”
閔辛心裡明鏡一樣,指著王景川笑笑:“滑頭。”
說完,又體貼地對著自己的頂頭上司說:“言歸正傳,辦公廳那邊是真的少不了您啊,這不,有幾個重要的事兒我下不了決定,還是親自過來請示。”
“哦?”王老哥哥立即就仰臥起坐了:“什麼重要的事兒?”
閔辛看看四周,一臉作戲般的為難。
王先生笑笑:“行,我讓他們先回避一下。”
說完,一個眼色,王景川就清場了,包括先前甜蜜蜜喂早餐的江博士。
江朝歌也是看了一場戲,她不傻,看得出來王競堯對於顧安西還是有感情,現在大概是分水嶺吧,她早知道也不在乎,她有的是時候等。
於是她放下了手裡的碗,體貼入微地說:“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看一眼顧安西,顧安西卻是懶懶地說:“十分鐘,彆耽誤了檢查。”
說完,她筆直地走出去,江朝歌還想給她來個下馬威,但是哪裡有人睬她,在雲熙醫院裡顧安西哪裡都是前擁後呼的,她根本連都靠不上。
關起門來的病房裡,閔辛笑著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睨一眼王老哥哥:“這是怎麼了,唱這麼一出?我看著您和江博士進展很良好的樣子,又親親熱熱的,住在醫院裡哪裡不好了,又有人照顧著還能談個戀愛,老太太也管不到這裡,畢竟是公共場合麼!”
王競堯白他一眼,想要支煙,被拒絕了以後沒有好氣地說:“小江拿下了華爾實驗室的項目,我能不和她虛與委蛇一番?你覺得甜蜜,要不你來?”
閔辛嗬嗬一笑:“人家小江看不上我啊,她的目標可是您,再說我現在前有唐媛生了個娃,後有周預又懷著孕,她怎麼也不會想不開找我。”
“你倒是實誠,知道自己的私生活亂。”王競堯輕笑了一下,而後忽然就沉了臉,“過兩天是江家的宴會了,特意為那個項目辦的,我不能不賞這個臉。”
閔辛煙癮犯了,讓王景川到門口守著自己到了窗邊打開一角窗戶點了支煙,抽了幾口後說:“如果江朝歌的條件是要你娶她,你從是不從?”
王競堯抿緊了唇,沒有吱聲。
閔辛歎息:“如果這個項目你一定要拿下,是會妥協的是不是?”
王競堯淡淡一笑:“我是非拿下不可,咱們醫療這方麵還是薄弱了些,但凡是有一點機會我也不能放過,閔辛啊,想不到這些年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你,如果這會子不是在醫院裡咱們還是能好好地喝上幾杯,酒逢知已千杯少啊。”
閔辛立即就說:“您忘了您的胃不能再喝酒了?”
老哥哥頓時就不好了。
他的想象裡是,娶了一個不想娶的女人,酒也不能喝,生不如死。
閔辛笑得意味深長的,“不過要說知已,我也不敢當,你呢,其實有兩個知已,一個是林樺你親手推給姓風那小子了,另一個呢就是那小王八蛋,彆看年紀小可把您給碼得死死的,您現在一絲動靜都瞞不過她,小心啊,彆玩來玩去最後中了計,沒準她現在在背後偷偷看您的笑話呢。”
老哥哥頓時就有些炸毛:“我有什麼笑話可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