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是覺得陳明有前途,她還是挺務實的,覺得能給自己女兒幸福,於是就含笑說:“你們相處得好,訂婚是遲早的啊。”
江朝歌抿了下唇,而後看向陳母,輕聲說:“抱歉了陳阿姨,我不能和陳明訂婚。我和他不來電,也不可能在一起。”
啊……陳母呆住了。
江母立即就反問:“朝歌,你這是怎麼了?前幾天不是好好地說要好好處一處嗎?”
事已至此,江朝歌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她淡聲說:“我們就沒有準備在一起,我喜歡的也不是陳明這一類型的。”
江母不開心了,沒有好氣地說:‘那你喜歡哪一類的?’
江朝歌抿了抿唇,不出聲。
良久,陳母站了起來,淡而刻薄地笑笑:“其實我也聽見風聲了,說朝歌在主動追求王先生,天天往醫院裡跑,我之前覺得那是風言風語,現在想來怕是真的……”
江朝歌看著陳母的表情,也知道這是撕破了臉皮了,陳明母親她向來看不上,總覺得十分勢利,現在看來她沒有選擇陳明也是對的。而既然是撕破了臉麵,她也沒有必要客氣下去了,於是十分淡地開口:“陳阿姨,那些的確是風言風語,不過我和王先生在交往也是真的。”
此話一說,江母也是大驚。
對於江朝歌和王競堯的事情,她並不同意也不讚同,不是她不希望女兒嫁得好,而是她太知道這條路得付出多少了——
王競堯那樣的男人,如果能疼愛最好,如果是因為利益結合,那麼等來的大概就隻有冷落,相敬如賓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相比之下,陳明這樣實在條件又不錯的男人才是江母心中合意的人選,所以這時她未免不高興,當下就斥責女兒:“朝歌,還不快給你陳阿姨道個歉。”
她沉臉:“至於你和王先生的事情,我不同意。”
她雖然是婦人,可也知道,朝歌依附於江斌準沒有好事兒,太凶險了。
江朝歌平時算是孝順的,這時卻是固執地不肯,隻是淡淡一笑看著陳母。
陳明母親有些惱羞成怒,她隻有陳明一個兒子,這個兒子還出息了所以她是一直自我感覺很良好的,現在得知兒子被江朝歌放了鴿子,對方還是王先生,心裡老大不快活,陰陽怪氣的那種。
她冷靜下來,知道也不能太過於撕破了臉,所以露出一抹很奇怪的笑,又恢複了以往的親親熱熱,“朝歌啊,你的事情不歸我管,阿姨呢隻能祝福你心想事成,你和陳明的事兒就這麼地算了,是陳明沒福。”
她這樣說,江朝歌也就順著台階下來了,哪怕都知道關係大不如前了,其實江朝歌也不是太在乎的,畢竟她並不把陳明母親放在眼裡。
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回頭時江母的臉色陰沉得不行,方才有外人在她不好發作,這會子的功夫手裡已經多了個雞毛撣子,“朝歌,去你爸照片那裡跪下。”
江朝歌揉了下額頭:“媽,什麼年代了啊,還興這套呢。”
她放下手,過去按著自己母親的肩,輕輕地按著,一邊就溫和說服:“您怎麼不同意呢,王先生也不過四十多歲,比我大十幾歲,而且他看著年輕長得也好看……”
江母冷笑:“你不過就是看著他有權有勢吧。”
江朝歌也承認了,她坐到沙發上,又仰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媽,這些年我們過得好嗎?爸爸去世得早,我們依附於江家,處處看人臉色,這種日子你真的覺得好嗎?”
江母沉默許久,才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緩緩坐到沙發上,呆呆地說:“朝歌,我不會忘,就是如此我才希望你能嫁一個好男人,以後不用再看人臉色,可是,王先生真的不是咱們高攀得起的,江斌他……不是好人,你彆再和他合作了。”
江朝歌不以為意,努力地說服江母:“媽,我是做項目的,做項目總得有人投資,一個50億的項目你說旁人哪裡這麼爽快地同意,還全權由我負責?”
江母看著她:“江斌這麼器重你?怕不是利用吧?”
江朝歌淡淡地笑了一下:“媽,本來這種事情就是相互利用的,也沒有什麼的,重要的就是自己能不能獲利。”
她這樣說,江母略略放心了,但是過了一會兒她轉了神:“朝歌,這個項目是不是和王先生有關係?”
江朝歌心裡咯噔一下,隨後勉強一笑:“媽,你想哪兒去了,項目就是項目,王先生是王先生,這怎麼能扯一起呢?”
她的神情複雜,江母又是十分了解女兒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但是她知道阻止不了,因為朝歌她現在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她隻是輕歎一聲:‘朝歌,你很聰明,就是太聰明了得到的太多,覺得什麼東西都是能通過手段得來,但是媽媽得告訴你一句古話,勉強得來的東西是守不住的,彆的不談,你看著王先生是很喜歡薄家的那丫頭的吧,他怎麼就舍得放手了,就是因為知道搶來也沒有意思……’
她這樣說,江朝歌心裡很不快,伸手捏著衣角:“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媽活了這歲數看得清清楚楚的,陳明這樣的男人才是好好過日子的,那個王先生如果抓不住他的心,他就連人也不會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