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禮道:“你就當是被崇儀嘬了一口。”
崇鹹:“……”
很神奇的,他滿身煞氣頓時消了下來。
這時,崇儀和孟娬正在品嘗梅咂酒呢,在喧鬨的人聲裡,她耳力又非常好,抬起頭來四下看了看,“誰在叫我?”
結果這一看,恰好與崇鹹的視線撞個正著。
崇儀問:“你在叫我嗎?”
崇鹹瞬時轉過身去,冷冷道:“沒有。”
崇儀一臉嫌棄道:“哼,沒有就沒有,你拽個毛線!”
孟娬拍拍崇儀的肩膀,道:“彆理他,來來來,喝酒。”
兩人湊一堆,當真十分趣味相投,兩罐酒下來,就差稱兄道弟。
孟娬去廚房灶裡掏出幾個烤紅薯,和崇儀坐在廊下長椅上,一邊剝紅薯吃,一邊下酒。
兩人從興趣愛好談到了人生理想。
孟娬問她:“你當下的理想是什麼?”
崇儀毫不掩飾她的野心,理直氣壯地回道:“當然是擠掉崇鹹,當老大。”
院裡的崇鹹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崇儀又問孟娬:“你的理想是什麼?”
孟娬籲道:“人的一生,肯定不能隻有一個理想,我當下階段的理想當然是好好活著。以前獨自一人風裡來雨裡去,怎麼折騰都行,可現在怎麼說我也是拖家帶口的人啦。”
夏氏在身後出聲問:“你何時獨自一個人過?”
孟娬回頭,神色溫軟地看著夏氏,神神秘秘一笑,道:“上輩子。”
夏氏嗔怪道:“淨說渾話。”
崇儀道:“你還記得你上輩子的事情?”
孟娬道:“當然記得,我又沒喝孟婆湯。”
殷珩和旭沉芳坐在桌邊,於紛繁喧嘩之中獨獨傾聽她的聲音。
她捧著酒罐吸了一大口酒,歎道:“我從前,從來沒想過我會有這樣的生活,有這樣的家人。這真是,相當好的一件事。”
隨後兩人胸中充滿了豪情壯誌,光坐在這廊下怎能紓解,要結伴去那房頂上坐著繼續喝。
崇儀就去拿了一把梯子來,倚在牆邊,回頭對孟娬道:“兄弟,你先上,我墊後。”
孟娬笑嘻嘻地拍了拍崇儀的肩,道:“好兄弟,夠義氣!”
於是她晃悠悠地走過來,順著梯子就要往上爬。
崇鹹怕出事,趕緊過來把崇儀製住。
孟娬剛上了一段梯子,木梯突然晃了晃。她莫名地回頭看去,見殷珩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伸手幫她扶著木梯。
殷珩輕聲細語道:“上吧,我掌著,不會倒。”
孟娬吃吃地笑,“你不阻止我啊?”
殷珩道:“今夜隨你高興。”
孟娬轉頭真的往上爬,一步一步,看得院裡的夏氏膽戰心驚,忙道:“王行,你快叫她下來!她定是喝醉了,要是掉下來了怎麼辦?!”
殷珩道:“無妨,我看著她,掉下來也有我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