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怎能咽得下這口氣,現在孟楣的婚事塵埃落定了,她有的是精力找出孟娬和夏氏。
當天,唐氏草草休息了一番,就去京兆尹衙門走了一通。
她想請衙門在京城各處貼榜,畫以孟娬和夏氏的畫像,然後滿城尋人。
唐氏把孟娬和夏氏列為家賊上報,道是此母女二人卷了孟家錢財奔逃,現下落不明。
莫說唐氏娘家人在衙門當差的,就是尋常人向衙門這麼報案,衙門也應當受理,更何況出這案子的還是孟尚書家。
所以不管是照規矩還是照人情,京兆尹衙門很快就把這件事落實下去。
衙門的畫師照唐氏這邊的形容,把孟娬和夏氏的畫像給描了出來,第二天便全城張貼。
隔天,煙兒就急匆匆地把畫像送到了孟娬手裡來,道:“孟家那邊報了官,說你和夏夫人是賊,偷了孟家的東西,卷了他們的錢財逃了。現在滿城都是這樣的畫像,官府正到處找咱們呢!”
崇儀怒道:“呸,他媽的真不要逼臉!”
煙兒亦是啐了一口,跺腳道:“狗日的真卑鄙下賤!”
孟娬端著畫像正好好地審視,不由抬起頭看了煙兒一眼。
她記得,煙兒以前明明很文靜的一個小丫頭啊,怎麼現在也開始放飛自我了呢……
煙兒被她看得有兩分莫名,道:“我罵得不對嗎?”
孟娬:“不,你罵得很對稱,還押韻。”
看來,崇儀的號召力和影響力真不是蓋的。
一個人真正放飛自我的訊號,就是始於自己並不覺得這種變化有什麼不妥。
孟娬又細看了看她和夏氏的兩張畫像,畫得隻有五分相像,不過要是有人拿著畫像一一比照,還是能認出她們來。
夏氏聽說了這事兒,也匆匆到廊下來,看了這畫像,一時表情有點複雜。
孟娬道:“娘害怕啦?”
夏氏搖搖頭,道:“我隻是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被官府通緝,經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兒。”
好像這日子與最初她所想的平平淡淡過一生,越來越大相徑庭了。
煙兒問:“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崇儀爽快道:“等天黑了,我找人去把榜全撕了不就得了。”
孟娬道:“你撕了明天也會再貼,算了,隨它去吧。民不與官鬥,大不了這陣子不出門不就得了。”
唐氏確定孟娬和夏氏現在仍還藏匿在京城裡,上次也不光是她一人眼睜睜看見。
可這官榜貼出後好幾天,官府都沒找到人。
唐氏不由暗恨孟娬的狡猾。
但她也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自己又派了一批人,每天往京城各處遊走、尋找,甚至還去那些後巷人家裡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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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的肚子,最近開始顯懷得厲害。
五個月以前,基本都是一聲不吭,長得也慢。可五個月以後,才短短一兩月的時間,肚子就很明顯地挺了起來。
先前她還能上街走走,可現在是一天比一天不方便了。
孟娬不禁捧著自己的肚子問夏氏:“娘,這長得是不是快了點啊?還是說我這個月吃得特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