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儀道:“好氣。”
孟娬眼珠子轉了轉,道:“我給你想個法子,你找個機會嚇破他的膽。”
崇儀一聽十分感興趣,道:“怎麼嚇?”
孟娬招手讓她過來,與她耳語道:“這樣,你今天晚上……”
崇儀聽得頻頻點頭。
說罷後,孟娬對煙兒道:“你去幫她準備準備。”
是夜,崇鹹從外麵回來。
院子裡月色如瑩。
他進院回房,剛一推開房門,哪想門後竟然躲著一個人,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鬼麵具,湊得如此近。
明顯是想嚇一嚇他的。
可崇鹹反應快極了,在他被嚇到之前,先一步本能地抬手就攻來。
很明顯躲在他房裡的是名女子,月色下著一身紅裙。
她身手也不慢,在崇鹹動手來攻時,立馬撤身往後,然後兩人你來我往地在房裡過起了招。
對方似乎越打越起勁,隻管往他身上招呼。
不出十招,崇鹹就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人的路數和打鬥風格怎麼這麼熟悉?
意識到了這一點,崇鹹眉頭一跳,沉穩的心裡竟也跟著狂烈地跳了跳。
他很快收了對她的強勁攻擊力,化攻為守,並致力於揭下她臉上的麵具,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心裡所想的那個人。
這猙獰的鬼麵具在麵前晃來晃去,著實有點突兀……
偏生她又極為靈活,崇鹹抓了數次都沒得手。
崇鹹不想驚動崇禮和崇孝,因而在房裡的打鬥儘量都避免碰倒東西,隻餘拳風腳力的聲音在有限的空間裡響起。
即便如此,剛開始弄出點動靜,還是叫崇禮和崇孝起了警覺。
兩人出房來一看究竟,結果崇鹹眼疾手快,一掌把房門揮合上了去。
崇禮站在門外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崇鹹手上應付這麵具女子,儘量穩了穩聲音道:“無事,我自己跟自己練練拳。”
崇孝道:“不用在院子裡練麼?”
崇鹹敷衍了一句:“我想在房裡練。”
崇禮和崇孝麵麵相覷,而後回自己房間了。
這兩天崇鹹心情不好,看得出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屋裡頭,紅裙翻飛,像一團夜裡跳躍燃燒的火焰,有種彆具一格的張狂。
但是她顯然不怎麼滿意這身裙子,礙手礙腳,真想一把撕了,跟這廝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因為裙子絆腳,終於被崇鹹逮住了機會,他飛快地伸手往她麵門上掃過,毫不客氣地揭下她臉上的麵具。
那一刻,她非但不往後閃躲,反而倏地往他懷裡撞,幾乎快貼上他的身軀,臉也湊了上來。
崇鹹心頭一窒,還來不及反應,然而當他抬眼定睛一看時,見那張鬼麵具下麵居然還戴了一張軟麵具。
軟麵具上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嘴角掛著陰森森的笑容,眼角淌著血,分明是張怨氣森然的女鬼麵具。
鬼麵離得如此近,崇鹹這下是毫無防備,差點嚇得心臟驟停。
崇鹹忙往後退了兩步,閉了閉眼,一時沒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難怪這家夥不往後退反而往他身前湊,擺明了是想嚇他。
第一張鬼麵具是為了放鬆他的警惕,第二張才是真正用來嚇他的。
她什麼時候如此有腦子了?
崇鹹扶著額緩了緩,還是不禁咬牙道:“崇儀,我真心想弄死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