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個專治外傷的外科大夫,奈何活生生被逼成了婦科聖手,想想也很委屈。
老柴苦哈哈又道:“為了將功補過,我又鑽研了一下產後恢複,弄出一個調理方子,集醫理之大成,聚養補之精華,專為王妃擬定。”
說著就往藥箱裡掏掏找找,找出一張方子遞給殷珩。
殷珩拿過來過目了一下,一時無所表示。
老柴道:“隻要王妃照著方子調養,不僅能恢複元氣,身子骨還會比以前更好,而且對養顏也頗有成效。”他拍著胸脯保證,“要是不管用我吃屎!”
片刻,殷珩淡淡道:“多鑽研是好事,既然這陣子都在惡補醫書典籍,理應及時鞏固。得空我找人抽背,要是背不出來,你想吃多少有多少,管飽。”
老柴:“……”
於是往後的一段日子裡,為了不吃屎,老柴隻有拚了老命地背醫書。
想他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要跟個小年輕一樣背醫書!而且還要被王爺抽背!
管家見他隨時隨地都揣著幾本醫書,口裡念念叨叨的,哪次不是笑出豬叫聲。
眼下,孟娬又在房裡來回走了一陣,睡前讓煙兒打水來擦身子。
煙兒謹記著嬤嬤的囑咐,道:“嬤嬤說……”
還沒等她說出個什麼,孟娬就及時打斷道:“我知道,嬤嬤說不能碰生水,你給我弄溫開水來不好了麼。我不衝澡坐浴,擦洗一下身子總可以的吧。況且肚子裡還有東西排出來,若是不清洗,會感染的。”
孟娬洗臉漱口要用溫開水,因而院裡不缺這個。
煙兒見孟娬換下來的褻褲上確實有紅褐色的東西,便也不嘮叨了。待崇儀打了開水進來,煙兒汲水擰巾子,再遞給孟娬自己擦拭身子。
趁這空當,孟娬給煙兒第二次洗腦。
“嬤嬤有她們固守的思想,是有一定的道理,可也不全然對,凡事都應適可而止。最重要的還是要保持乾淨清潔。否則,一個月不擦身不洗頭,你說要避風避涼,可實際上不知會滋生多少細菌,如此反而對身體有害。”
煙兒不解:“細君是誰?怎麼還會滋生出很多嗎?”
孟娬默了默,換個好理解的方式道:“就是許多肉眼看不見的小蟲子,會在身上繁殖,然後鑽進皮膚、侵入肉體。”
煙兒露出微微驚恐的表情。
孟娬見成功地嚇住了她,悠悠道:“虱子你知道吧,那就已經算是肉眼能看見的很大很大的蟲子了,我們不能看見的還有成千上萬呢。一旦身上不乾淨,就為它們的繁殖創造了條件。等侵入到身體裡了,我們就會虛弱生病,而且它們死不了我們就好不起來。”
煙兒道:“這麼可怕?我以前都聞所未聞。”
孟娬道:“那不然,你說一塊肉放久了為什麼會腐爛發臭呢,不就是因為有數不清的細菌在入侵。隻有保持潔淨,才不會給它們有機可乘。”
這樣舉一個形象的例子以後,煙兒很快就能夠理解了。並且意識到這好像還非常嚴重。
崇儀也若有所思的樣子。
孟娬自身也是個懂藥理的,她說的自然比嬤嬤們的經驗之談更考究。
遂煙兒道:“那這水夠不夠?不夠再去拿。”
孟娬擦好了身,清清爽爽地換好了衣裳,滿意道:“那就再去打一盆來洗臉泡腳吧。”
泡腳的時候,孟娬就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胸口。
煙兒問:“怎麼了?王妃不舒服?”
孟娬道:“有點撐得慌。”方才她擦身時便感覺到胸口有點脹脹硬硬的,不是很舒服。
夜深人靜之際,院裡的人都歇下了,但房裡的燈不曾滅。
嬌嬌和壯壯夜裡要喝數次奶,嬤嬤和奶娘需得整夜都留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