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歇了一會兒,身體恢複了兩分,外麵斜陽緋紅,快要落山了。
煙兒才給她把頭飾戴上,最後又往唇上點了朱紅。
殷珩帶著她出了王府大門,登上馬車,四名侍從緊隨,一起去往宮裡。
這次去和上次去,心境明顯又不一樣了。
孟娬無孕一身輕,沒什麼好擔心的,況且又有殷珩在她身邊。
兩人坐在馬車裡,殷珩一直牽著她的手沒放。
暮色合攏之際,馬車內的光線漸漸暗淡了下來。她一抬頭便能看見他的身影輪廓,極為安心。
殷珩察覺到她的視線,垂了垂眼簾對上她。
那眸子在暮色中仿佛淬了光,不見白日裡的淡金色,卻是含著一種深遠而又溫寧的味道。
前麵就是皇宮大門。
燈火隱隱亮開,隔著夜色,也能讓人想象出裡麵的輝煌。
孟娬記得,他說過,每次進宮都不會很高興。
孟娬忽問道:“有我陪你,你會不會高興一點?”
殷珩應道:“你總是能讓我高興。”
孟娬笑著道:“你高興我便高興。”即便要去的這個地方是她從心底裡並不喜歡的地方。
宮門處已經有宮人候著了,看見殷武王府的馬車來,當即滿麵堆笑地上前迎接。
殷珩攜著孟娬下了馬車,宮人見禮道:“見過殷武王,見過殷武王妃。”
殷珩攜孟娬進宮時,崇禮和崇孝照例守著馬車候在宮門,崇鹹和崇儀則分彆跟著殷珩和孟娬,兩人走進宮門時也無人敢攔。
宮人便在前麵引路,帶他們去宮宴的殿中。
在人前,孟娬自是一副莊重大方的形容。
熹微光線下,可見她妝容得體,臉上也未見絲毫疲態。
這在外和在家時當然不能一樣,她收斂得好好的,舉手投足間不見一絲端倪。
那宮宴的殿前,一派燈火通透。
宮人眾多,來來往往可見人影穿梭不絕。
後宮妃嬪們也陸陸續續地到這地方來,攜著自己膝下的公主皇子們。
公主皇子們見殷珩,都要規規矩矩地喚他一聲“五皇叔”。
而孟娬也被他們叫一聲“五皇嬸”。
那種感覺有點微妙,她年紀輕輕,托殷珩的福,都當嬸了……
孟娬看皇子公主們的表情,就知道在他們眼裡,殷珩這位五皇叔有多麼嚇人。
孟娬當然不知道,宮妃嬪們教養皇子和公主,有時候皇子公主教不聽時,妃嬪們通常以“你再哭再鬨,你五皇叔就要來了”做為恐嚇,往往效果顯著。
這時一個小皇子在他母妃的督促下,怯怯懦懦地朝這邊走來。
孟娬見一眼便認出了人,可不就是上次背了鍋的那個十三皇子麼。
十三皇子生得唇紅齒白煞是可愛,平日裡得皇帝喜愛,在宮中難免跋扈了些。
隻不過自從上次孟娬險些摔下的事情過後,他也受了罰,那跋扈的脾氣顯然遭到了重創。
眼下見了殷珩,小皇子就更加不敢造次了,乖乖巧巧地擰著小爪子,挪著小碎步囁喏著過來。
孟娬有些哭笑不得。
ps:
女武:說好的踏秋呢,你怎麼不給我寫踏秋!
作者:我隻想寫寫小彆勝新婚啊,踏秋什麼的,唬你玩玩罷了。
王行:你要是想,我們還可以去踏冬。
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