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苟言笑的時候,看起來真是一個挺清冷的人。
他抬眸迎上她的視線,那眼底裡又頃刻乍暖,隱隱含笑,緊了緊握著她的手,道:“不仔細看路,你看我做什麼。”
到了庫房,開了鎖,孟娬光聽那緩緩回響的啟門聲就感覺這裡麵不小啊。
說來她還是第一次到庫房來,殷珩用燈籠將壁燈一一點上,孟娬再定睛一看,隻見庫房裡堆放著各種東西,分門彆類,繁而不亂。
其中有不少都是宮廷裡賞賜下來的貴重物品。還有一部分是平時禮節往來收的,大都不是便宜貨。
聽殷珩說,王府開銷不大,他自身也沒有什麼好花銷的,除了禮尚往來,這些年積攢的東西基本都在這裡。
孟娬一路看過去,琳琅滿目都看花眼了。
殷珩跟在她身旁,見她看什麼物件多看了兩眼時,便溫聲清潤道:“喜歡這個?可以拿去房裡擺著。”
孟娬道:“我們房間裡現在這樣挺好的啊,不需要再擺彆的了。”
況且有他在房裡,就已經勝過一切擺設了好嗎,她哪有空去欣賞彆的。
挑了許久,也沒挑到一件合適的賀禮。
越往裡走,裡麵陳列的架櫃越多,中間的過道就越細窄。
兩人不能再並肩走,殷珩就走在了她身後。
結果孟娬突然回身想與他說些什麼時,怎想無意碰到了架子上的一隻方方正正的錦盒子。
那盒子從架子上摔了下來,孟娬驚回頭,殷珩伸手就繞過她的腰際去接。
殷珩動作是快,可那盒子的鎖經久未用、一磕就壞,等他接到手時,盒子已經打開了,裡麵的東西稀稀落落如一片流輝一樣瀉下來。
那竟是一盒珍珠,被塵封已久。
眼下終於解開了枷鎖,於是就爭先恐後地蹦出來,掉在地上時輕微地彈了彈,聲音十分清脆悅耳。
孟娬一時愣住了,那瑩光在眼前跳躍閃爍著,非常美麗。
她低頭看著滿地的珠子時,殷珩就低頭看著她。
等孟娬回了回神,一抬頭時,冷不防闖進他的眼裡。
他緩緩把手裡的盒子放回了孟娬腰後的架子上,卻沒有急著收回。手臂將她禁錮在架子與他之間的方寸之地。
孟娬推他不動,便道:“我去撿它們回來。”
回應她的是殷珩緩緩俯頭,吻在她唇瓣上時極其溫柔。
孟娬呼吸一窒,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大約是情景在作怪,亦或是她向來招架不住他,被他越吻越深,孟娬的呼吸被掠奪,唇齒纏綿間全是他的氣息。
吻到後來,她已被他死死壓在架櫃上。
她雙手扶著他的手臂,微微拽緊他的衣。
孟娬微微輕喘,腳下驀地滑了一下,似乎又碰到了旁邊的一個盒子。
那盒子與裝珍珠的盒子大小相似,一倒下來時殷珩壓根沒有去接的樣子。
孟娬碎光灩瀲的眼角便依稀看見,又是一盒珠子嘩啦啦地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