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摟了孟娬在懷裡,替她選了兩幅可以掛在房中的畫,順口問:“說說那掌櫃被你連誆帶唬的,以多少價就出了?”
孟娬隨手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道:“半盒珍珠的價格。”
殷珩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孟娬道:“就是上次你我在庫房碰倒的那盒,我想那珍珠放著也是放著,等到蒙塵褪色了反而價值大損,所以就拿出去用了。”
殷珩依稀笑了笑,道:“夫人想得真周到。”
那剩下的半盒珍珠孟娬還沒想好怎麼用,就先擱在一邊了。
後來,孟娬一想,她從庫房拿了東西,總得要在庫房出入賬本上記錄一下的。上次她和殷珩從庫房拿了一盒翡翠珠子,不就讓管家記上了麼。
這次孟娬去讓管家記時,隻稍稍一提,管家就想起來了,“哦”了一聲道:“就是那盒去年年初黎國進貢來的皇珠嗎,老奴還有點印象,黎國送來的總共隻有三十顆,皇上那時體恤王爺在外出征伐朗,把其中的二十顆都送到王府來了。”
管家還道:“黎國盛產珍珠,這皇珠乃他們國中品級最高的明珠,黎國一年所產也不足百顆。據說色澤潤度可以維持數百年光亮如新而不褪呢。”
孟娬試探地問:“那依你看,一顆估計得賣多少錢?”
管家笑道:“在黑市上,行情好的話,估摸著,一顆也能競出個五千兩上下吧。”
孟娬:“……”
黎國品級最高的皇珠,一下子就被她敗去了十二顆……真是便宜了旭沉芳那個奸商。
那廂,字畫鋪子,順順利利地開業後,迎來送往了一批客人。
等到掌櫃閒下來,把賬目做好,才內心忐忑地送到自家老板那裡去。
彼時這位老板一聽說所有殷武王的畫都被同一買家買走的時候,臉就黑了下來,道:“她要全買,你就全賣了?”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旭沉芳一聽,這事兒除了孟娬還能是誰乾的?隻有她那麼緊張殷珩的畫!
當時真不該多嘴跟她說的,居然一聲不吭地就背後來挖他牆角!
管家抹了抹冷汗,道:“小人也不知他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是鐵了心要全部買走了。要是小人不賣,那位客官便要對店裡的其他客人宣稱店裡殷武王的墨寶是假的,店裡的生意難以為繼不說,後續殷武王墨寶競拍也會落空啊,故小人權衡利弊,便擅作主張賣了……小人還聽他說、說……”
旭沉芳交疊著修長的雙腿,膝上放著賬本,十分慵懶,支著額頭道:“她還說什麼?”
掌櫃道:“他說老板購入這些畫時每幅隻花了一百兩銀子……”
旭沉芳看了看他,道:“一百兩銀子怎麼了?一百兩就沒有真貨了?”
掌櫃:“……一百兩買殷武王的畫,恐怕……不好買啊。”
旭沉芳道:“平時是不好買,那誰沒有個手裡周轉不開的時候麼?”
掌櫃的瞅了瞅他:“殷武王會有手裡周轉不開的時候?”
旭沉芳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又趕緊捧上一隻盒子,道:“這是那位客官易畫之物,如若、如若那些畫真是百兩銀子一幅購入的,那麼咱們好像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