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足下一頓,酒意襲得有些頭暈,隻覺得那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往那林子裡走去。
這廂,崇儀毫不引人注目地回到孟娬身邊來,孟娬及時遞給她一杯茶緩緩,她接來仰頭灌下後,低聲道:“王妃料得不假,那孟楣果然在借孟姝使幺蛾子。”
崇儀細細說道:“她讓孟姝去攔了七皇子,說了些什麼,七皇子似乎很生氣,也沒興致繼續往前去東院了,而是調頭就走。”
煙兒好奇地問:“都說了些什麼?”
崇儀道:“沒聽清,她一直在哭,七皇子煩不煩我不知道,但是哭得我都賊心煩。我隻聽見七皇子最後說了一句,她讓他真惡心。”
孟娬和煙兒對視了一眼。
通常能說出這種話的,說明有情況啊。
孟娬問:“七皇子往西院去了?”
崇儀點了點頭。
孟娬皺了一下眉。
這七皇子被孟姝敗了興致是其一,其二孟姝是孟楣帶進府的,他去西院可能是去詢問孟楣什麼。
但不管怎麼樣,孟楣一定有手段今晚把他留在西院。
崇儀道:“東院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也沒想到七皇子半途去了又折返。明小姐身邊的丫鬟嬤嬤似乎都挺著急。”
孟娬道:“當然著急,明小姐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妃,如若今晚她守了空房,那這個正妃做得也糟心。”
煙兒有些著急道:“豈止是糟心,明個定會被人指點笑話的。現在怎麼辦呐,有沒有辦法可以幫幫她,我覺得她人挺好的。”
孟娬一點也不覺得和側室一同進門,嫁一位夫君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她不了解明雁君,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但明雁君和七皇子是聖旨早就賜婚下來的,眼下又完成了成婚禮,已然是夫妻,在這種局麵下當然還是要把夫婿留在自己房裡為最好。
遂孟娬想了想,道:“也罷,就當是還她上次的人情吧。煙兒,去把那件披風拿來。”
煙兒聞聲立馬跑去拿。
到這皇子府後,孟娬也沒得機會把披風還給明雁君,原是打算走的時候交給皇子府的下人,再轉交給她的。
煙兒很快就把披風抱著跑來,孟娬讓她交給崇儀。
崇儀拿了披風,就聽孟娬囑咐道:“你動作快些,去追上七皇子,把披風交給他。讓他務必幫我親手轉交給明小姐。”
“是。”崇儀應了一聲,轉頭就消失在人群裡。
煙兒道:“王妃,七皇子會聽嗎?”
孟娬飲了一口茶,眼風下意識抬起往殷珩所在之處看去,恰好與他視線不經意撞在了一起。
她朝他遙遙一笑,口中與煙兒道:“怎麼不聽,托某人的福,好歹他也叫我一聲五皇嬸。”
明雁君在新房裡淡定得很,就是她的陪嫁丫鬟嬤嬤們急得上了火。
明雁君道:“急也沒用,他愛在哪裡過夜就在哪裡過夜。”
嬤嬤跺腳道:“夫人叮囑了多次,小姐怎麼還不明白呢。於情於理,七皇子今晚都應該到此處來的。隻有小姐先與他行了夫妻之禮,明日是這府裡的主母才能有底氣,否則被側室捷足先登,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