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道:“皇上過來得晚,所以不知臣妾與殷武王妃商議的事。這哪有什麼七日香,方才那狗之所以那般反應,全是因為殷武王妃手裡拿的是粒醬肉丸,並非香丸。”
皇帝饒有興味道:“哦?所以那狗純屬是讒的?”
孟娬道:“這樣也是想嚇嚇那個凶手,一時沒向皇上說明,請皇上恕罪。”
她這也不算欺君,因為就算一時沒對皇帝說明,但也事先和皇後對過了,皇帝隻是純粹地來晚了而已。
孟娬又心有餘悸地感歎,“不過那狗真的是很凶很可怕啊……”
皇帝反應過來了,這壓根就是一場戲碼,用來逼那凶手自亂陣腳的。
那凶手知道隻有自己接觸過那披風,要是讓狗聞出來他就暴露無疑了。當然,他更害怕被那狗當場咬死,所以情急之下,當然就會露出和彆人不一樣的反應。
皇帝大笑,抬手指了指孟娬,道:“殷武王,你這王妃鬼點子挺多啊。”
殷珩道:“她就會一點小聰明。”
孟娬道:“不怕皇上笑話,那也是因為上次迎冬禮上被嚇慘了,才由此得來的靈感。”
皇帝龍心大悅道:“不管怎樣,殷武王妃也算立了一功,賞。”
隨後,孟娬聽說太後上午就醒轉了,既然來都來了,出宮前就順便去看望一下太後的傷勢。
不然她若是不聞不問,也太不厚道了。
得了皇後應允,孟娬從殿上出來,與蕭妃結伴,一起前往太後宮中。
殷珩自然是被皇帝叫去禦書房,再下兩盤棋。
晚來天青,蕭寒籠闊。
頭頂的雲層沉甸甸的,似早臨的暮色慢慢籠罩上來。
孟娬和蕭妃在去後宮的路上,抬頭一看,可見往日那座高高聳立的佛樓眼下是滿目瘡痍、搖搖欲墜。
上麵的樓層雖然沒有遭大火實質性地損毀,但也被濃煙熏得焦黑,已無往日的半分光鮮。
蕭妃道:“佛堂被燒得厲害,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支撐不住塌了,今日一早皇上就下令把佛樓拆除,以免真塌下來的時候傷及無辜。”
孟娬點點頭,道:“這樣看著確實挺危險的。”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多謝娘娘先前為我作證。”
蕭妃道:“我那也隻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真正能堵人口的,還是王妃今日所為。說來該道謝的是我才對,那晚王妃沒有過我這裡來,實屬有心了。”
說到此處,蕭妃不禁看了看孟娬,又道:“說來,王妃好不容易找到了凶手,卻似乎不打算追究下麵的了?”
任誰一想便知,一個太監若是背後無人指使,豈能做出這等事來?
孟娬不在意地笑笑,挑眉道:“皇上下令讓內廷司審理此事,而不是讓大理寺或者刑部來審,娘娘覺得還有追查下去的必要嗎?”
雖說宮女太監犯了案,理應是要送往內廷司的。可這個案子最初被推到了殷武王妃的頭上,若是重視起來,也是可以移交到大理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