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抱著兩個孩子,向明將軍夫婦告辭,然後朝大門走了去。走了兩步,發現孟娬落在後麵跟夏氏說話,便又放下步子側身等她。
將軍府門前停靠著兩輛王府的馬車,孟娬與明雁君告彆,夏氏亦與明夫人告彆,而後才上車離開。
孟娬一進車內,便見兩隻在軟墊和殷珩的腿上爬來爬去,不亦樂乎。
他倆昂起小腦袋看見了孟娬,又哼哼兩聲,仿佛在招呼她快過來坐。
孟娬一坐下,兩隻便又往她身上爬。她雙手也不用使力抱起他倆,隻需要摟著他倆不至於摔下去,殷珩便沒阻止兩隻胡鬨。
兩隻笑得咯咯咯的,孟娬便也跟著笑起來。
她抬起頭來時,見殷珩正靜靜地看著他們,想起來道:“你不是要進宮去麼。”
殷珩道:“等送你們到家了再去。”
後兩隻在孟娬胸前拱得厲害,殷珩見狀隨手把兩隻拎開了。他們便堅持不懈地又往孟娬身上爬,眼看快要爬到頂峰了,還來不及感受勝利的喜悅,就又被他們爹給拎開了。
明夫人送走夏氏他們以後,回頭看了看明雁君,是半刻都不留她,道:“聽說七皇子也回來了,還不趕緊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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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隨殷武王上午回的,照他的秉性,一回來稍加洗漱整頓,便會往宮裡來向皇帝回稟情況。
而徐妃擔心了這麼久,也盼著與殷容團聚。聽說殷容回來了,早早就吩咐宮裡備下殷容愛吃的膳食。
然而,路途遙遠艱辛,殷容一回府以後,說是躺下小憩一會兒,結果一整天都起不來了。
皇帝念他辛苦,也沒強求,讓他休息好了再進宮來。
據皇子府的嬤嬤說,殷容出去這三個多月,消瘦了一大圈,臉上不見一點肉,簡直快要脫形了都。
徐妃實在有些氣殷珩,私下裡道:“這個殷武王,仗著自己是習武之人,身體經得起消耗,可我兒哪經得起他這般折騰,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找他算賬!”
皇帝處理完政務,傍晚日頭下去,天兒也涼快一些,難得去禦花園走一走。
黃公公隨侍在一旁。
皇帝問:“太後回宮了嗎?”
黃公公應道:“一兩個時辰前便回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奴才多少年沒見過太後明麵兒上發火了,今個怒氣難消,看樣子,著實被殷武王氣得不輕。”
皇帝道:“說說。”
黃公公便道:“滴血驗親這事是太後提出來的,太後以傳言為憑據,殷武王便要弄清傳言的來處,還把各家官宦女眷都召聚在了大理寺。結果一問之下,無人敢承認這等傳言,太後便臉上無光了。還有那驗血用的兩碗水,殷武王用了太後身邊的嬤嬤的血與那牢中嫌犯的血一驗,竟是相融的。”
皇帝笑了兩聲,道:“朕以往沒看出來,太後有這般痛恨殷武王妃。”
他負手立在湖邊,舉目看了看眼前的湖光水色,又道:“能讓太後如此著急除之後快,這殷武王妃不簡單啊。”
沒過多久,禦膳房傳了晚膳過來,太監便躬著身小跑過來,請皇帝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