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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溫潤道:“好好走路。”
可他行為上卻不是這麼回事,總是縱容著她。
後來孟娬發現鬆葉裡有掉落的鬆果,她去撿起一些來,攤在手心裡,看起來十分小巧精致。
隨後孟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腳下,直到殷珩的腳步驀然停了下來。
孟娬回頭看他道:“怎麼了?”
殷珩道:“抬頭看。”
孟娬仰頭,天空裡降下的雨絲便溫柔地鋪落在她的臉上。殷珩說她看錯了方向,便輕移她的頭,麵向某處鬆樹間。
孟娬視線迷茫了一會兒,隨即眼神漸漸清亮明媚起來。
她那眼裡仿佛盈著滿湖碧水,陽光鬥泄下來,波光粼粼。
她看見樹梢上,有某個小東西在窸窸窣窣地動,背著身子,拖著一條毛尾巴。
那是一隻鬆鼠,在枝椏間蹦蹦跳跳。
孟娬站在樹下看它時,殷珩便悄然垂眸看著她。
後來那鬆鼠一轉身,發現了孟娬和殷珩,警惕地打量著他倆,動物的本能使得它拔腿就要躥跑。
它動作靈敏地躥上了另一棵鬆樹。
孟娬除了手上的鬆果,沒什麼可逗它的,於是趕緊朝它攤手,把鬆果露給它看。
那小鬆鼠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直盯著孟娬手裡的鬆果,半晌未動。
後來孟娬把自己拾來的其中一顆鬆果朝小鬆鼠的方向輕輕拋去,落在了柔軟的鬆葉上。
小鬆鼠低頭看了看,然後四肢並用地爬下樹子,去抱起鬆果就跑。
可它約摸是個貪吃的,得到了一顆以後,把鬆果放到一個平穩的樹杈上,又回頭望著孟娬手裡的另外幾顆。
孟娬好笑地伸手道:“想要就自己來拿呀。”
小鬆鼠很遲疑,好在孟娬有足夠的耐心,等了一會兒,小鬆鼠終於按捺不住朝她走來,在離她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下。
孟娬蹲下身去,把手遞給它。
它跳上她的手,然後囫圇抱起鬆果就又要跑。
隻不過一次性抱不完,還來回跑了兩三趟,才把孟娬手上的鬆果都搬完了。
它蹲在樹杈上,開始剝鬆果找裡麵的鬆子吃。
後來孟娬一路上都在認真地尋找鬆葉底下掩埋的鬆果,若遇到出來溜達的小鬆鼠,就把鬆果給它們,她還趁機得以捋了兩把它們的毛尾巴。
孟娬笑眯眯道:“相公,我記得去年的時候你好像說過要帶我進山裡來看鬆鼠的。”
“嗯。”
孟娬道:“今天就當是補上啦。”
再往前走,有一片露天的穀地,沒有了鬆樹遮擋,細雨更加綿密一些。
殷珩解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孟娬頭上,頓時一道屬於他身上的氣息亦跟著籠罩而上,他道:“遮好。”
他牽著她的手便從鬆林走了出去。
前麵有動靜,孟娬大老遠的就聽見了崇儀在罵人的回音,不由抽了抽嘴角。
她在罵誰,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