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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道:“皇上接觸謝初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為她美色所惑,還能等到今日?他之所以這般順水推舟,想必最初以為是本宮安排的,他便在本宮的鳳榻之上行事來惡心本宮。也無妨,榻上臟了換掉便是。眼下太後迫切地想要謝家血脈的皇子,皇上卻不想讓自己的皇子再跟謝家沾邊兒,怎麼較量那是他們的事,與本宮何乾。”
她隻需要坐等一個結果便好了。
她不管太後用什麼辦法,如若謝初鶯有機會生下皇子,她也能省事兒不少;如若沒機會,她還得另辟蹊徑。
宮女明了,道:“那今晚芸妃和綺妃的爭執,想必也是太後為引娘娘離開中宮而設的了。”
皇後慵懶道:“等明兒扔進內廷司,各賞五十杖,往後這類的爭執自然就少了。”
***
謝初鶯頂著風雪回到太後宮裡時,太後尚未歇息。
她被凍得嘴唇發紫,臉色依然是慘白的,不過皇後給她的那一巴掌在臉上的痕跡卻是清晰的。
彼時太後正坐在軟座裡閉目養神,手裡緩緩地撥弄著一串佛珠。
嬤嬤把謝初鶯引進寢宮裡來,太後睜眼看了看她,見她衣裙有些不整,衣襟壓不住的脖子上,隱約有紅痕,便向她招手道:“成了?”
謝初鶯走到跟前,曲腿跪了下去,還未開口說話,便先落淚。
太後探身扶她起來,道:“哭什麼,這是好事,這女人嫁給誰,都不如做皇帝的女人來得金貴。快起來,回去好生養著,切莫累壞了身子。”
謝初鶯含淚點點頭,由嬤嬤攙扶著起身。
隨後她辭彆太後時,太後終於對她露出時隔這麼久以來和藹溫煦的笑容。
太後還對她道:“初鶯,回去以後,先不急著沐浴,臥床睡一晚,明日再洗。”
謝初鶯愣了愣,還是乖順地應道:“是。”
嬤嬤送她回房,鋪床疊被,笑意浮上臉龐,道:“初鶯小姐剛經人事,還有許多不懂的。太後這樣說,是想把皇上的子孫儘可能地留在小姐的肚子裡呢。”
她躺下過後,宮人們才熄了燈退出去。
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身體被撕裂的地方傳來極為不適的感覺,挾帶著一絲火辣辣的。
她想拚命忽視掉身上殘留的男人的氣息,可所有感官都打開著,拚命提醒著她今晚所發生的事。
謝初鶯眼淚從眼角淌下,失神地望著屋頂的房梁想,太後不是真的在為她考慮,可是她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
想當初,她是謝家驕女,嬌養在太後身邊,人人提起都不免三分豔羨和尊敬,可如今,人們提起她,卻隻有搖頭歎息和落井下石。
她原想嫁個如意郎君,與之幸福過一生。可現在想來,她的婚姻大事,打一開始就不是她自個能做得了主的。
她是太後手裡的棋子,太後要她嫁誰她便隻能嫁誰。
現如今她是罪臣之女,就更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今晚中宮裡鬨得人儘皆知,對她來說是何等的羞辱。等明日,怕是宮裡上下都會知道。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